一开始老远听着炸的,但是吧,后来就是越炸,这个声音,离我们越近。
然后这个房子也摇了,空气也浑浊了,大家也明显感觉到震感了,就跟地震似的,还说还是跑吧。
哎,几个人就从那个楼上跳下去了。
哎,也不知道他后来怎么样了,怎么着也得断条腿,不过怎么说他应该也是命能保住就好,反正当时就说也就那么一两分钟,整个过程也就不过那么五六分钟,但是我真的是觉得哎呀,像过了一天一样长啊,真的是感觉特别特别漫长。”
“整个爆炸的过程也是,哎,反正当时就是跟发生火灾差不多嘛,我们就困在了楼梯间儿里,房子坏了,门儿谁也打不开,什么也看不见,然后还到处着火,你说怎么办吧,当时都快窒息了。”
“还是就是我们都自己拿尿把那个衣服打湿捂在口鼻上。
哎,反正其实当时最后那会儿,我已经基本上昏迷过去了,后来还是被人救出来了,可能正好因为我在离门口近的位置,所以说我还是,唉,捡到了一条命,怎么说只能说老天眷顾吧,捡到一条命。
其实吧,我这个后遗症也挺严重的,我这个脑子一直都不太好使,也就这段记忆,我还是记得很清楚。
但是回家了之后吧,就很多事儿记不清楚了,比如孩子家长会,经常忘了就,孩子老埋怨我了。
唉,可是没办法,捡回来一条命,就这么着吧?”
王阿姨抿了抿嘴,大部分神儿也收了回来。
她绞着手里的手帕说:“大概就这么个情况,有谁想回忆起来,回忆不起来,真的不想回忆起来,你看我现在说的这么平淡,其实当时真的是慌啊,怕呀,哎呀,当时真的是艰难啊,当时真的是太恐怖了,谁几辈子才能遇见过这样事,谁能想到一场这样的灾难,唉。”
第7章
张远按下放映机的播放器,画面骤然停止。
他在黑暗中问着脸被放映机的灯光衬得惨白的王海桐说,你看到了吗?就是这样,需要给我这种程度的东西才可以交换。
张远说,陈老师是法制日报的特约编辑,他每年都在普法月刊登一些以前的法治事件,对市民进行警醒,这就是前几年他为我找到了当时爆炸案的当事人之一,还对她进行了影像的采访和报纸上的报道记录。
张远说,至少要这种程度的信息才足够我们之间的合作,我才不稀罕当什么污点证人,我清楚自己做过什么,哪怕去了法院,我也不会害怕。
王海桐叹了口气,问,那么你需要我做什么呢?张远思考了一下,说,嗯,你要做的是就和你的职业有关,因为当初消防团解散的时候,有不少人重新进了民兵团或者康特法院机构,或许你会在你工作的地方认识一些当年消防员。
消防员?王海桐问,为什么要找消防员?张远说,你实在是很笨呢,消防员也是当年这件事的经历者。
王海桐又问,你这么想要知道关于这个爆炸案的信息是为什么?张远说,那你们又这么想知道H帮的消息又是因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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