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姨非常有自觉,这一点在陆家的日常中就能看出来,譬如两个人都在家的时候,她除了做饭几乎不出现在视线中。
黎邃不好戳破,只能硬着头皮应下了,等露姨出去之后反锁上了门。
也想过去找护士,可想到让陌生人来触碰陆商的身体,他不知怎么就格外不情愿,擦个澡而已,他安慰自己。
事情倒是不难,好在陆商是睡着的,要是清醒状态,黎邃可不确定自己有那个勇气。
脱衣服的时候,黎邃总有一种自己是登徒浪子的错觉,他知道自己想多了,却无法控制思绪,不自觉地往裸露的皮肤上瞟。
陆商的生活习惯很好,病床上躺了几天,身上只留了医学仪器使用过的痕迹。
指尖每一个无意触碰都像是点火,光是上身就擦得他一身热汗,褪裤子前他直接拉上窗帘关了灯。
倒不是他矫情,都是男人,普通朋友间就算坦诚相见也没什么好尴尬的,可问题就是,他从未把陆商当成普通朋友,心里存了不该有的想法,他心虚。
换完衣服,重新盖好被子,黎邃拧干毛巾,发现自己背心湿了一片,某个部位的状况也诚实得不行,不得已又去浴室洗了个冷水澡。
半透明的浴室门能隐隐看出病床上那人的轮廓,黎邃靠在墙壁上,深吸一口气,手上的动作越来越快。
这是一双才触碰过陆商皮肤的手,黎邃光是想到这一点就觉得自己要疯了,一切感官都被放大,朦胧中竟然蓦然生出一种异样的渴望。
好像心底里有一簇痒痒草,在这一年多的朝夕相处中,日渐被灌溉,顺着欲望的缝隙肆意地疯长起来,等他意识失控时,已经到了无法铲除的地步,他的城池,终于被完全攻掠了。
“明天您还来吗?”
露姨走时黎邃问了一句。
“自然是要来的,陆先生现在需要营养,我怕医院的餐点他吃不惯。”
黎邃点点头,厚着脸皮又问了句:“明天也带衣服过来换吧?”
那眼里的神色不知怎么看得露姨脸直红,迟疑地应了一声。
他心里一阵小高兴,生出些许期待来。
陆商在病房里足足躺了一个多星期,脸上才恢复了点血色,他身体底子差,纵使好了也总是有气无力的,站都站不稳,看得黎邃直揪心。
下午的时候袁叔来了,站在床边汇报事情,陆商半靠在床头,精神比之前好了一些,一涉及到公务,他总是好像有用不完的力气。
黎邃佯装低头喝水,暗地里却竖起了耳朵,他从前从不操心陆商公司的事情,一方面是不懂,另一方面,那时觉得陆商像一堵永远不会倒塌的墙,可渐渐了解和接触之后,他便不再会被陆商那副冷静干练的外表欺骗。
一个人再厉害,再有能力,他也只是一个普通人而已,哪有永远不累的道理。
“海岛那边有点急,初期规划已经完成,等着你过去定夺方案,你不在这十几天,外面已经传得风风雨雨,都说你是接了海岛的项目之后灾祸上身出事了,徐律师被烦得没办法,只好说……”
“说什么?”
袁叔瞥了眼黎邃:“说你和小黎出国过二人世界去了。”
“噗——”
黎邃一口水喷了出来,引得另外两人都转头来看。
“抱歉。”
黎邃连连摆手。
“做得很好。”
陆商面无表情,顿了顿说,“跟梁伯伯打个招呼,明天安排我出院。”
“明天?!”
黎邃和袁叔同时惊道。
“这也太胡来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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