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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声音越来越低,含糊地贴在云无渡耳边,就像贴在他心口说出来的一样,很轻,但是深深钻进云无渡大脑里,魂牵梦绕,让他时隔数十年,每每梦回都悸动不已。
白玦又晕了过去。
云无渡咬了咬牙,决定先去太子墓,然后再想法子出木山找鹤伯。
想定了后续,云无渡转过身,身后正正站着一个年轻灰发道士,手中端着半葫芦瓢的水,稳稳当当,正含笑看着他们。
谁也不知道他站了多久,云无渡竟然完全没有听到他的动静!
恐怖如斯。
道士率先开口,他含笑,看起来年纪比云无渡还小:“云公子,我是鹤子。”
他的语气确实是鹤伯的口吻,小黑摇着尾巴,亲昵地凑上去蹭他的脚踝。
云无渡定了定心神,摊开手让他看手心的丹药:“鹤伯,我只拿到了黄皮丹。”
道士丝毫不惊讶,微微颔首:“嗯?居然真的让你拿到了,看来,黄九郎又死了是吗?”
云无渡敏锐地抓到了关键词:“又?”
道士含笑不语,笑容透着神秘:“既然如此,那便给我吧。”
云无渡攥紧了金丹,指甲深深扣在掌心,带来钻心的痛:“我可以给你,你把其他药材给我看看。”
道士扬眉:“如何,你不信我?”
云无渡直言不讳:“是。”
道士一点也不生气,他愉快地笑起来:“你可真是,比他更敏感,比他更难教化。”
他说的这话并不好听,话里话外带着一股子没把白玦放在心上的味道。
云无渡掀开眼皮,用力打量他,似乎要撕下他脸上这层假皮,看到他的真面目。
道士也不恼,一晃手里的水瓢:“有警惕心是好的,既然你担心,那我就地炼化,你只管把药材抛到空中。”
说罢,他快步在地上走动,脚步如风,将四周草木踏平,又快速画出一道五星符箓。
等五星阵成型,他跃出五星法阵,把水瓢里的水泼出,泉水在空中凝聚成一团水球,慢慢浮动起来。
道士注视着水球,眉梢都带着笑意,介绍道:“这是【木山泉】——多亏了你们,黄鼠狼今日陨落,我才能靠近那眼木山泉,偷了这一小碗。”
云无渡眉头微微一动,不等他问出口,道士自顾自接着说:
“你们可不要小看这一瓢,天下万水出于此,少这一瓢,天下河道从源头少了活水,一瓢足以令天下大旱。”
云无渡眼神一凛。
道士掐诀,几种药材一一从他袖中悬浮飞出来,在五星阵上悬浮。
道士一一道来,如数家珍:
“这是二钱的灵泉水,这是一壶千年狐狸的眼泪,三把灰鼠的尾巴,七寸老蛇的蛇皮,白头刺猬的背刺。”
剩下的药材,本该还差两味。
但既然你不愿意,我也不强求,我自己补。”
他笑嘻嘻从袖中掏出一捆绳子,具体讲,是黑色的角上困着淡黄色的绳子。
他把绳子套在手掌上撑了撑:“黑龙的龙筋,勉强一用,现在还有最后一味。”
云无渡一顿:“还缺什么?”
“还缺……”
道士忽然露出笑,“还缺一个替死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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