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请好“假”
,两个东西到都不那么急了,就像好时光就在眼前,现在,就看你怎么去享受它。
“真的想去那儿,”
景井又抹了抹她脸上的小疙瘩,
“先去吃点东西,”
红旗看起来蛮兴奋,
这东西打什么主意呢,不过,景井还是笑着点点头。
79
有些崇拜概念、厌恶身体,并且为成都偏低的基尼系数忧心忡忡的知识分子批评说,成都是一个发育不良的市民城市。
景井却不这样觉得,他在成都呆了将近三年,比起其它城市,他依然觉得此地最美好。
譬如,带着发育良好的身体坐在浣花溪南岸的一座高高的宝塔旁边喝茶,四周的茶客不是在享受陶耳修脚,就是沉浸在捏脚或者捶背的快乐中,百花潭上熏风徐来,隐约的叹息声中,身体和身体之间似乎发生了遥感,密密麻麻的穴位和毛细血管开始交集着蠢蠢欲动,互相传染的舒服犹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非常李商隐,非常薛涛。
景井也绝对是个享受派,看得出,这位红旗小主儿是位会享受的,只是没想到,她竟然非要他带她到一个“苍蝇馆子”
吃饭?
成都人说的“苍蝇馆子”
其实就是大排档,“苍蝇馆子”
不仅指馆子里很可能有的苍蝇,而且还包括馆子里的客人,他们就像苍蝇一样贪吃,嘴刁,飞来飞去到处觅食,碰到任何东西都要尝尝,“搓它的手,搓它的脚呢”
。
景井肯定是不多去这种地方,不过,今天,红旗这样兴致,景井陪了。
“我其实蛮想喝点酒,可是我知道我这身疙瘩,喝不成,”
她说,“我其实蛮想体会一下那种感觉,肚子里的啤酒顶到嗓子眼儿,在嗓子眼儿上下起伏,摩搓会厌软骨,我能尝到它们带着胃酸的味道,它们大声叫嚷着,你丫不要再喝了,再喝我们他妈就能喷出来了!
————多过瘾!”
她摩挲着自己的锁骨,微笑着说,不晓得几沉醉样儿。
她其实在喝
景井给她涮干净筷子,递给她,“到了这种地方,其实,我也慢想喝酒,可惜,不能眼睁着羡你吧。
乖,还是老师喝茶吧。
况且,人喝多了,容易瞎说话,你我嘴都不严实。”
景井确有自知之明,捎带,也了解她,酒后乱性,两个人躲起来亲亲我我到无所谓,就怕越喝越高,话说太岔,下着周围人。
他们还穿着军装呢。
这还不算个很香艳的“苍蝇馆子”
,那些足够香艳的,满堂乌泱泱的人,满地白花花的骨头、卫生纸,***程度不亚于夜总会。
他们坐在这个馆子很好,头顶一台电视,电视在放《西游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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