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吃过饭,来到戏院后台的时间不早不晚,蝶衣便一边化妆,一边跟克君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天。
这么多年,蝶衣每一场戏,克君几乎都看过,也常在后台陪蝶衣做准备,看过他无数次勾脸,便对上妆的流程十分熟悉,在一旁打打下手完全绰绰有余。
蝶衣上完妆的时候,柳佩芝刚好带着部里的同学来到后台。
部员们都带着好奇的目光小心翼翼的观察着四周,知道大家都在忙,所以并没有四处乱走。
柳佩芝虽然没有学过戏,但是从小就在戏班子里晃,此刻跟蝶衣克君打过招呼后,就带着几个好奇热心的同学去帮忙。
剩下的同学说了两句话,便出去找座位等着开场。
只有Fred留了下来。
克君看着一脸笑嘻嘻的Fred心里就一股一股的往上窜火,特别是当Fred凑上去仔细观察蝶衣头上的头饰和身上戏服的花纹的时候,他有些冲动的想揪着这个金毛的衣领把他丢出去。
蝶衣一抬头就发现克君不悦的表情,虽然在外人看来,他一直都是一副生人勿进的冷冰冰的样子,哪里还能看出他是高兴还是生气,但是从小和他长大的蝶衣却能一眼发觉他面色不虞。
让克君的面色不虞的罪魁祸首想都不需要想,肯定是面前这个大献殷勤的Fred。
蝶衣抿着嘴在心里偷偷笑了笑,用衣袖掩着,伸手抓住克君的手。
克君精神为之一振,迅速反手握住蝶衣。
蝶衣的手因为旦角的需要练得非常柔软,好像一使劲就要捏坏了。
他坏心的用手指轻轻的在蝶衣掌心滑动。
蝶衣抖了一下,回头警告的瞪了他一眼。
不过在克君看来,这一眼更像是在撒娇,瞪得他心里痒痒的。
不过克君不是不知道分寸的人,只是逗弄了一下便握住蝶衣的手,轻轻的把玩那些纤细的手指。
柳佩芝忙完,带着帮忙的同学过来叫Fred一起去找座位。
Fred不好拒绝,只能恋恋不舍的离开。
等Fred等人离开后台,克君立刻哼了一声,不满的说:“那个Fred跟你很熟吗?”
不等蝶衣回答,又说:“真是蛮夷,一点规矩都没有,凑得那么近干什么,坐没坐相站没站相。”
蝶衣噗嗤一声笑出来,双手抓住他的两只手,左右轻轻晃了晃,软软的说:“生什么气啊,再怎么熟也没你熟啊。
同学罢了。
他不懂规矩,陆公子您就大人有大量别跟他计较了,多跌份啊。”
克君看着他言笑晏晏的样子,心中一动,拉起他说:“开场还有一会儿,咱们出去转转。”
后台的其他人都在忙碌,看到克君带着蝶衣离开,也知道他们是叔侄关系,并没有人拦着。
克君拉着蝶衣来到一间放衣服的储藏室,反手将门锁住。
这家戏园子就是柳家自己的,怡景堂经常就在这里表演,所以戏班子的戏服一般都收在这里,眼下演出该拿的东西都拿了,克君不担心会有人闯进来。
储藏室的灯没有打开,灯光透过门上的小窗户照进来。
门外是热热闹闹的后台,显得门内格外安静。
看着昏暗的灯光里愈发显得高大而有压迫感的身体,蝶衣莫名的有些透不过气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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