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不见硝烟的战争还不知道要持续多久,可怜的里昂先生已经连续一周睡眠时间不足。
仆从们用比平时轻柔三倍的声音工作,生怕一丁点动静都会彻底激发主楼那两位之间的战火。
裴淮年也曾希望陶家舶能对他喊叫,哪怕摔东西,骂人,他都能接受。
而不是像现在一样,房间或马厩,待一整天,只吃些勉强活着的食物。
“我知道了”
,里昂先生点点头,眼珠子一转上前一步收走被扔进口巾的汤碗,说:“您最好上楼劝劝陶先生,如果他想吃东西,厨房还有许多中式的点心”
。
裴淮年已经三天没有跟陶家舶说话了,
陶家舶单方面地不回答。
他瞥了一眼老管家,正声说:“这样久了确实不行”
。
里昂:“即使他是一位强壮的年轻人”
。
裴淮年理了理喉间的领带:“威廉家族不会看着一位年轻绅士如此消沉”
。
里昂已经让出一条通道,“当然不会,威廉家族有自己的待客之道”
。
裴淮年矜持地点点头,比了一个绅士的手势,径直向二楼走去。
叩叩,裴淮年推开房门。
陶家舶坐在窗边的椅子上,准确地说是像回到母亲的子宫那样蜷缩起来。
他只留了一盏落地灯。
光线打在他日益消瘦的侧脸,右肩抵着沙发背,额头埋在臂弯里,掌心握着的手机屏幕还亮着。
裴淮年走近:“陶”
,意料之外的沉默,他半跪在沙发上,陶家舶的身子自然的向他这边倾斜了几分。
裴淮年一手扶着陶家舶的肩膀,一手去勾他的下巴。
“你的脸色不太好,出什么事了?告诉我”
。
等了不一会儿,他久违地听到陶家舶的声音。
因为瘦,陶家舶的眼窝凹陷了很多,他的睫毛在脸颊上留下一片影子。
他太久没有说话,刚开口,声音像被沙子划过的齿轮。
“告诉你就能解决吗?”
只要他愿意跟自己说话,裴淮年自然愿意听。
他将陶家舶半抱起来,自己挤进狭窄的单人沙发,搂着陶家舶。
这样的亲密,这几天不是没有。
陶家舶就像一只没有任何反应的花瓶,纯洁,漂亮但没有灵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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