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国内工作好,这样你和津南就不用两地分居了,津南也不用来回跑了,你们什么时候结婚啊?叔到时候给你们包个大红包。”
夏里听到这,便明白了为什么她会经常在国外看到像顾津南的人了,不是那人像顾津南,而是那人本就是顾津南。
“津南这孩子,看着痞痞的,没想到还挺长情,一有空就往你那里飞,逢年过节也不来我这吃饺子了,小林给他打电话,十回他得有九回在你那里呢,小林天天在日历上勾勾画画,盼着你毕业回国呢,我们还以为你得等到7月才能回呢。”
小林是方山的孩子,心脏不好,顾津南有资助过小林的医药费。
夏里眼底发红,顾津南对她的喜欢,除了她,所有人都知道,不知道是她离开的太早,还是顾津南回头看她太晚,两人分手的狼狈画面忽然清晰地映在夏里眼前。
那天,顾津南几乎是落荒而逃,她也没好过哪去,一身荒凉。
绿灯了。
方山说:“绿灯了,夏里,叔开电车跟着你过十字路口,看你能不能正常走路。”
夏里愣过神,她缓了两秒,才发现自己要干什么去,去给顾津南买药和粥,她忽然想起来了那100块钱人民币,她低头去找,发现这张纸币在自己没受伤的手里紧紧握着,夏里这才反应过来,原来摔倒的时候她没用攥着钱的右手去撑地面,用的是左手。
夏里尽量让自己的走姿看起来正常,以不让方山过于自责,过了十字路口,两人便分离了,夏里去药店买药,方山没入人流里去送外卖。
药店旁边恰好有个小餐馆,夏里买完药后,拐进去买了杯热粥。
等她拎着药和粥重新站在十字路口时,看到顾津南就站在她对面,他一手拎着她的包包,一手拿着两个手机,他们两人的手机。
四目相对,熙熙攘攘的人群从他们连在一起的视线中穿过。
可她们的视线里只能容得下彼此,两道目光紧紧胶在一起。
夏里满眼心疼,心尖像被人来回揪着一样,顾津南病的都有点沧桑了,人瘦了一大圈。
顾津南在看到夏里白裙子上的污渍、以及她手腕上的擦伤的那一刻,把夏里交给更好的人的想法,在他这里彻底烟消云散,这辈子,他死磕夏里。
交通灯颜色变绿,顾津南没任何犹豫地快步走向了夏里,尽管他每走一步,胃部就会撕裂般的痛一下。
夏里见顾津南过来,就站在路口前等他。
“摔了?”
顾津南走到她身边问她,很自然地勾走了她手里的两个塑料袋。
“嗯。”
夏里抬头看顾津南,“我刚刚看到方山叔了。”
“嗯。”
顾津南低垂着眼,因为胃部抽痛和发高烧的缘故,他脑门密密麻麻一层汗,他和夏里说:“把裙子掀起来,我看下膝盖。”
夏里手上的那只腿往后退了点,“就小擦伤。”
“嗯,我看下。”
顾津南一手按着胃部,然后俯身去掀夏里的裙子,看她膝盖上的伤口,他一弯腰,胃疼又加重了些,眼前黑了几秒后,视线又恢复正常。
她膝盖上的伤口不流血了,但血肉模糊了一片,看着触目惊心。
顾津南鼻尖发酸,捏着她裙边布料的手不受控地抖了起来,几秒后,他艰难起身,满脸自责地看着夏里。
夏里笑了下,活跃两人之间的僵硬气氛,她走近顾津南,伸手去塑料袋里拿退烧药,“我买了退烧药,你是先喝粥还是先吃药?”
“夏里,我们——”
“——那不然先喝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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