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他们手中那文思院官制粮斗,松木制成,方口边沿包着铁叶,镂印着官文。
一眼瞧去,便比乡里家用的木斗尊贵许多。
一县几千农户的粮都要先倒进这里头,验过后,才堆到官仓,整运去汴京。
这官斗,如同官家的一张御口,年复一年吞去全天下的粮米粟豆。
能替官家把守这御口,自然无比尊荣威严。
他领到那套黑绢吏服,欣喜得手都在颤,赶紧抱着走到官厅旁边的那间衙吏值日房中,脱掉自己身上旧常服,换上了这套新吏服。
黑幞头戴正,衣襟拽直,牛皮腰带束紧。
只有黑皮靴子略有些窄挤,穿一穿应该会宽松些。
可惜那房里没有镜子,照不见自己威严。
即便如此,他也立即觉着自己高大挺直许多。
出了县衙,走在路上,路人不由得都要偷望他两眼。
他将头昂得高高的,觉着自己脚下的尘土都在闪亮。
回到家中,父母兄弟们见到,全都惊愣在那里。
原本他是家中最受气的那个,从那天起,家人的声气全都虚软了许多。
他父亲更是连连感叹:“往后纳粮,再不必受欺啦。”
第一天到税场当差,他抱起那只官斗,里外上下细细摸看了半晌,像是捧到了官印一般,满心虔诚敬畏。
有农户来纳粮,他不愿像其他斗子那般凶煞,和气笑着,让农户将粮食倒进木柜,他抓起木铲,铲进粮斗中,盛满后,拿过木概子,小心刮去上头多余的粮食,将粮面刮得镜子一般平整。
让那农户瞧过,才倒进木槽里。
这一举一动,都让他觉着自己既威严又公道,如同天地良心在自家胸中。
然而,傍晚歇工后,其他斗子邀他一起去吃酒。
他忙笑着点头,心里却忐忑不已。
自己头回当差,该出钱宴请这些人,可身上只有三十几文钱,只能暗暗盼着众人是凑份子。
那些斗子却全都不说钱,也不进小酒肆,选了家酒楼,上楼坐下来便点酒菜,他听着那些菜名,每一道都不下三十文,酒也要的上等,一角又是七八十文。
那些人每点一道菜,他心里便惊痛一下。
总共十二个斗子,竟点了十七八道菜、八角酒。
菜才上齐,两个唱曲的伎人进来,那个老斗子又叫她们坐在一边弹唱助兴,又至少得百十文钱。
他只能强压住慌,勉强赔笑。
众人喝了两巡酒,其中一个老斗子望着他说:“今天这顿酒,大伙儿的份例都在里头,唯独你这新番,把那粮斗刮得那般平,一粒都不肯多,该罚你给俺们唱一曲。”
他听了,脸顿时涨红,不知该如何应答。
其他人哄叫起来:“对!
该罚,唱一曲!”
他只得尽力笑着说:“晚辈今天头次当差,诸样规矩都不懂,还请各位哥哥叔伯多看顾。
只是我这嗓子鸡叫一般,怕吓到诸位前辈。”
“我们偏爱听鸡叫,你今天休想逃过,快唱!”
他只得干着喉咙、颤着声唱了一个小曲,唱到高处,嗓子卡住,发出一声破布扯裂之响。
众人全都哄笑起来:“这哪里是鸡叫,分明是强奸村妇,扯破了人家的裤儿,哈哈!”
他羞得不住干笑,脸烫得几乎要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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