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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仰起脸,用掌心抚摸他的脸颊,苦笑着说:“罗杰斯,我不知道我们还能保持这样近的距离多久。”
当白森也依依不舍地回国之后,她在霍普金斯的住院医师培训也进入了倒计时。
还有不到一年,她待在美国的时间还有不到一年。
而在这段时间里发生了很多大事。
首先是罗杰斯在医学会议上对交叉循环手术的成果报告,在业界引起又一场轩然大波,褒贬不一,一些医师颇为感兴趣地跑到明尼苏达大学医院参观学习,而另一些医师则在业内业外的不同刊物上撰文讽刺和批评他的这项手术。
不过无论如何,他的这项手术依然得以继续下去,因为室间隔缺损的修复问题依然缺乏好的办法,而罗杰斯的手术成功率目前最高。
在白森回国之后,国际医学界又爆出一件大事,那就是来自德国的米勒、库恩兄弟发明的罗杰斯-施瓦茨心脏造影术。
施瓦茨是米勒和库恩这对双胞胎的姓氏。
而他们以罗杰斯的姓氏命名在前,以感谢和肯定他在心脏造影领域的探索和先驱作用。
如果说前一件事毁誉参半,心脏造影术的发明则只有溢美之词了。
它使得心外科医师们彻底抛弃了盲听盲诊的现状,可以用造影术清晰地看见患者心脏的情况,以此确诊心脏疾病,诊断准确率大大提高。
米勒和库恩因为这项技术名扬学界,而罗杰斯的风头则更加胜于他们两人,敬仰的、崇拜的、嫉妒的、谩骂的……讨论他的人越来越多,而他的名气也越来越大。
此外有件和他也和白薇有些关系的事情,就是埃默里和汤姆的医学器械公司,因为更小巧方便且痛楚更少的心脏起搏器的量产,两人现在已是百万富翁。
而这一年,白薇跟着霍普金斯的几位主治医师,以及其他医院的著名医师们,一起见到了研制人工心肺机长达十余年的吉本,并聆听和参与了这些医学权威关于这项技术成熟后的讨论和展望。
这是一个小规模的非正式的学术讨论,会议中有人提到了心脏器官的替换,但那只是很短的几句讨论,毕竟从技术上到理论上,它都只是一个不成熟的设想。
这年的年末,白森在瑞典投资的那个医学研究所,似乎终于找出了那个抑制排斥作用药物的大规模提纯以及合适给药方式等等,只是尚且缺乏临床实验依据。
也在这一年的年末,斯图尔特教授从霍普金斯的心外科正式退休,成为名誉专家,除非必要,他应该只会在医学院里授课和做研究,不会再上手术台了。
费雷尔正式担任心外科主任一职,副主任由布莱洛克接手。
布莱洛克虽然年轻,但人望却很好,而且仅凭动脉导管未闭结扎的这项重要术式,他足以担此重任。
白薇则在忙着将总住院医师的工作交待给兰伯特。
明年春天她将离开这个城市、这个国家,她希望兰伯特能早些熟悉这些繁琐冗杂的工作任务,慢慢上手不着急,不要像她一样事到临头,手忙脚乱。
这也是聚少离多的一年。
白薇忙着学习今年医学界新出的一些手术方法与技巧,罗杰斯则又做了十几例交叉循环手术,其中有成功也有失败,他逐渐认识到这项手术的不稳定性始终存在,于是开始转而研究心脏瓣膜畸形的修复工作。
只是有时候,当白薇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公寓,躺倒在床只想呼呼大睡的时候,会惊讶地发现脑袋居然枕着一个硬硬的东西,自己的床上居然有人。
“啊哈,抓到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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