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几乎”
,是因为有一天夜里做了噩梦,梦见安亦发生了挺不好的事,醒了觉得心慌,早上给安亦打了个电话。
安亦在电话里语气听着平常,说不上冷也并不热络。
“怎么了?”
姜寻说:“没怎么,最近都好?”
“挺好。”
安亦说,“为什么这么问?”
姜寻于是说:“刚才做了个梦,你要不今天别开车了。”
安亦反应了会儿,笑了声:“没事儿啊。”
这是他们俩唯一联系的一回,此外再谁也没找过谁。
姜寻忙,安亦也不轻松。
最近省教育局下来巡检,一轮轮的公开课听起没完,加上一个全国性的课堂竞赛,省里四所学校被选中,参加评选的都是各自学校里深受学生欢迎形象气质俱佳的一位年轻教师。
上次被安亦躲过,今年的还是落他头上了。
教育局的人把他们四个拉进了一个群,让他们多交流。
这几个相互之间都打过交道,不算陌生,这次被拉进一个群里,时不时还能聊上几句。
有人在群里艾特安亦,问他:安老师,哪天方便让我们听听课去?
安亦:干什么?是轮流听啊,还是就听我的?
对方回答:就听你的。
安亦说:那听不了。
聊得多了也就熟了,现在偶尔还能开几句玩笑。
群里另一个老师说:我听过安老师的课,学到很多。
安亦看到消息没马上回,过了几分钟,发了个:不敢当。
一段非正式关系的结束,似乎也不用伴随着一个正式的结束仪式。
姜寻和安亦开始得就一笔糊涂账,这么多年来无论生气还是和好也没有过准话,谁先低头找了就好了,要是谁也不低头那也就断了。
这次似乎谁也没有想低头的意思,那可能也就这么结束了。
一段炮友关系持续这么久,已经算很长了。
姜寻回来有段时间了,每天起早贪黑,一是忙工作,二是忙搬家。
有天两人在电梯里碰上,姜寻抱着一个巨大的收纳箱进来,电梯里按了一层,他倒不出手,有人帮他刷了负一楼。
“谢谢啊。”
姜寻说。
对方没出声,姜寻回头看了一眼,安亦穿着运动服,像是要出门跑步。
安亦问他:“搬家?”
姜寻“嗯”
了声。
安亦点点头,没再多问,姜寻也没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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