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蓬山紫府就此和云浮的杀手之家结盟了,这八竿子打不到的两派能搅合在一起,怎不叫人惊叹世事无常。
大司命曾经发誓要把苏画剔除出生命,却在见到岳崖儿那刻全线崩溃。
她们之前一直在一起,那么她总会有苏画的消息。
他知道这时问起她不合时宜,但心里像万人扬鞭狠击地面,他觉得脚下的土地都浮空,烟尘弥漫让他一刻都忍受不住了。
紫府君要去收拾百鬼卷的残局,转身往浮山上去,大司命示意少司命们原地待命,自己和崖儿随他同行。
他斟酌了半晌,终于还是小心翼翼开口,“这两个月一路征战,不知楼里人是否都安好?”
她转过眼来看他,目光坦荡。
在这样一双眼睛的注视下,任何遮遮掩掩欲说还休,都显得居心不良。
他噎了下,橫下心道,“苏画的近况如何?我想知道她好不好。”
紫府君回头一顾,很有兴趣旁听的样子,崖儿道:“她很好,干我们这行的,只要能吃能睡就是好。”
可她没有告诉他苏画和胡不言的事,在她不知情滋味的时候,看不懂男女之间有情和无情的区别。
现在自己有了喜欢的人,再观察别人的反应,多少能看出点端倪来。
苏画有阵子闷闷不乐,她嘴上不说,应该是惦念大司命的。
可惜总有阴差阳错,后来狐狸填了那个缺,大司命现在忽然问起苏画来,她一个局外人不好随便应答。
三个人的乱账,还是要他们自己清算,崖儿尴尬地笑了笑,“大司命跟我们一同去云浮吧,见了她就知道了。”
她快步追上紫府君,他广袖轻摇袍裾翩翩,见她并肩而来,低头温煦地望了一眼。
只是浮山上的大禁情况有点不妙,头顶满天星辉,身上衣角垂委,夜风一过,猎猎招展。
大禁垂着肩低着头,百鬼卷还在他的手里,但衣衫不整,连胸前的缎带都撕开了。
紫府君很惊讶,“出什么事了么?”
大禁抬起眼来,脸上表情平静,“仙君,您让我不能震动百鬼卷,究竟是不是耍我?”
紫府君满脸真挚,“本君向来不耍人,我可以拿人格担保。”
一面说,一面趋身看他胸前的污渍,“这是什么?”
大司命吸了口凉气,“是唇印啊,大禁怎么弄成这样了?”
他绕着他打转,“你……失贞了么?”
大禁皱了皱眉,以他的修为被鬼迷是不可能的。
回想之前,紫府君中途撒手,那个被收了一半的艳鬼从百鬼卷脱离出来,就趴在大司命站立的位置。
当时的情景很奇异,一仙一鬼两两对视,艳鬼么,风情无限是肯定的,她为了脱身,开始诱惑他。
大禁不堪其扰镇住了她,但找不到法门塞她进册子,只好将她踩在脚下。
结果那鬼把自己脱得精光,趁他震惊之际钻进了他的袍底……
大禁向紫府君描述前因后果,当然这段比较尴尬,自动跳过了。
大司命抱着胸向他腰下看看,倒是没有发表什么高见,但目光包涵的内容很丰富,“那鬼呢?不会得手了吧!”
大禁脸色大变,“大司命,同僚一场,别欺人太甚。”
来了蓬山一趟,大禁觉得自己都快被弄疯了。
以前在天池行走,他是清风朗月的仙官,心头无爱无恨,博广宽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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