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紫府君的性情向来随意,相遇是缘分,离开也没关系,全看她的。
只要不动情,一切好说。
不过他还是有些好奇:“刚才的龙王鲸,就是对你图谋不轨的那条?”
崖儿愣了下,既然已经被发现了,再狡辩就没意思了。
她尴尬地笑了笑,“他是我拜把子的兄弟,为了助我顺利进入紫府,陪我一起做了一场戏。”
紫府君倒也不意外,龙王鲸大善,要能做出强抢民女的事来,除非是受了什么大刺激。
崖儿知道这是非之地不能再待下去了,吵着说自己胳膊痛,要回琉璃宫。
临走之前悄悄瞥了眼,六爻盾撤走之后,琅嬛失去了防御,大门变得和普通门禁没什么两样。
原来一切玄妙就在紫府君袖中,这六爻盾大概像撞羽朝颜一样,是他炼出来的法器。
他在前面走,她扛着扫帚跟在他身后。
颠荡的索桥上行至一半时再回头,那结界又高高筑起来,双环旋转着,咒印发出幽幽的蓝光,先前的一切仿佛从来没有发生过似的。
崖儿收回视线追上他,“如果被吸进六爻盾,还能活着回来么?”
紫府君负手前行,淡声道:“不能震慑阑入者,立在那里有什么用,当装饰?吸入盾里有去无回,神仙也救不了。
下次离它远点儿,琅嬛不必打扫,本来就没人敢接近。”
她喏喏称是,抱起胳膊暗暗吸气。
回到屋里查看,青紫的皮肉下有液体涌动,这条胳膊已经肿得两倍粗了。
实在是好大的威力,她暗自咋舌,凡人和修行者之间的差距比天堑还深,所以她这样的人在紫府门众看来,如同蝼蚁般不值一提。
从头至尾没人提防她,除了那个明察秋毫的大司命。
他应当是发现她把主意打到紫府君身上去了,开始怒不可遏。
毕竟没有脱离凡尘和肉身的仙,再高的修为也还算人。
是人就有弱点,大司命怕他跌进罗网,被她这样的蝼蚁算计。
看来当个称职的膀臂,真是不容易。
嘶地又吸口凉气,她抱着胳膊蜷缩在床上。
以前奉命东奔西跑,遇见过各式各样的危险,也受过各式各样的伤,这次的照样算不了什么,忍一忍就过去了。
紫府君来看她的时候,她正昏昏欲睡。
朦胧中睁开眼发现他,勉强坐了起来。
“能治么?”
她把胳膊伸到他面前,“没多会儿就成这样了。”
紫府君负在身后的手终于亮了相,指尖捏着一枚银针,约有四五寸长。
崖儿愕然,“还有血光之灾?”
紫府君怜悯地看着她,“原本像你这种误闯琅嬛的人是不该管的,看在你办事还算勤勉的份上,勉强施救一回。
这些囤积在皮肉里的都是淤血,不排出的话两个月内难以痊愈,时间久了还会腐烂。
究竟是治还是不治,你自己看着办。”
既然都这么说了,哪有不治的道理。
崖儿看着那明晃晃的银针,心头瑟缩了一下。
怯怯伸出手,“会很痛么?”
紫府君瞥了她一眼,“我说不痛你信吗?但比起剁手剁脚,扎针根本不值一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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