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三郎之子?”
正是这样的相像,令得陆禶几乎不加疑虑地,就相信了纪崇基。
“我是!
我是!
你们快放了刚才那个人,求你放了他,看在我是你侄儿的份上,放了他!”
此时陆禶也已看清金锁上的字迹,对纪崇基的身份更是深信不疑,忙转身对宋杰道:“快照他说的做!”
宋杰也是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吓到了,用西夷话对西夷士兵吩咐下去,西夷士兵点头离去。
“快快,打开牢门,放我侄儿出来!”
陆禶接着说道,宋杰连忙照办。
“侄儿,我们到别处去说话。”
陆禶拉着走出牢门的纪崇基,而纪崇基只记得问:“他没事了吗?你们把他放了吗?”
“一定没事,”
陆禶微笑,轻拍他肩背,道,“我们换个地方,你给我说说你的事。”
纪崇基看陆禶那样子,真是一副亲伯父的姿态,不自觉地脚下便挪步了,走出两步突然又站住,跑回牢笼前向着里面喊道:“我爹的骨灰,把我爹的骨灰给我!”
牢里的山贼们这才回神,手忙脚乱地去找出那个他一直随身携带的罐子,好多只手一起递给他。
纪崇基接着骨灰罐,看着那么多双疑惑、欲语还休的眼睛,纪崇基有太多话要说,太多事要解释,可是时间却只有转瞬,如何能够?
纪崇基抱着骨灰,只能向伙伴们留下深深的一瞥,转身,让陆禶揽了他的肩膀,一同离去。
被俘的山贼们不是每个人都能参透刚才所发生的事。
“六爷……这是,要干什么?”
王雄喃喃问道。
“只希望他回来时,还是我们的六爷。”
张喜则更深远地看向前方。
纪崇基在绝望之下匆忙认亲,犹如抓住救命稻草,待平静之后,才真正意识到,面前的这个人,是自己记事至今,所见的唯一血亲,竟也生出些别样的心境来。
陆禶十分热情,几乎是不及坐下就忙着问纪崇基的经历,又叫人端来食物,招呼纪崇基吃喝。
纪崇基喝了两口水,将自己的故事尽量简短说了,陆禶听后叹道:“你能活下来,能和我相见,简直就是传奇啊,三郎能有后人存世,这就是天意!
侄儿,我先安排你休息,其余事情日后再说。”
“那,永言他……”
“你稍后就能看到他了。”
陆禶笑道。
纪崇基终于松了一口气,露出笑颜:“那我的兄弟们……”
“自会善待的,放心吧。”
纪崇基急着见余歌,便跟着陆禶的手下走了。
陆禶笑着送走侄子,在夕阳的微光里默立了一会儿,忽然招了招手:“请左贤王来此……不,还是我亲自去左贤王那儿吧。”
纪崇基走进这间准备好的房屋,突然迎面飞来一只茶壶。
纪崇基护着骨灰罐,接下茶壶,又惊又喜:“永言,你没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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