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面前,蜷缩着一个小小的孩童,正哭泣不止。
“你当我们出来玩的吗!
你偏要带着这个拖油瓶,一路上哭嚎,是生怕引不来追兵吗!”
男人一把将女人推开,刀就要落下,她手脚并用爬着将年幼的孩童护在身下。
“他是我的孩子,你让我怎么忍心弃他于不顾!
我们逃了这么久,滴水未进,粒米未沾,他年纪小熬到现在已是不易,你放过他吧!”
“闪开!
今天不杀了他!
日后死的就是我!
你要是再拦着我,好,我连你一块儿砍!
你想吃东西是吗,这不就有个现成的!”
“不要!
!”
孩童被一股大力重重推出马车,摔在路边,摇晃的视野中,他看到马车帘子掀起,车厢里那个瘦弱的女人死死抱住男人的腰,口中的凄惨哭嚎声响彻山谷。
声音渐渐远去,再无声息。
天上飘起了雪,他闭上了眼睛。
“哎呀这是哪儿来的小娃,怎么晕在这里……”
孩童眼睛睁开一条缝,头发花白的老乞丐将他抱在怀里,用自己的体温暖着他,见他醒了,哄道:“没事了,没事了,马上就不冷了。”
那个孩子。
是他。
……
他是风霖国主关缪的孩子,因在他们的战败逃亡过程中成了累赘,被双亲抛弃在路边,由好心的爷爷捡到,抚养长大。
他在雪中冻个半死高烧不退,幼时的记忆也一并从脑海中拔除。
直至今日才如数想起。
自己要找的家人,竟然是当时灭国屠城的凶手。
他的体内流淌着风霖人的血脉。
他是烬冶的仇人。
怪不得江如良看到玉佩时会露出那样的神情。
现在想想,烬冶当初在雪山里第一眼看到自己的玉佩时,脸上也是和江如良如出一辙的惊愕,憎恨,愤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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