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烬冶平静到了一种让江如良都发憷的地步。
他以为烬冶会疯,会闹,会吵,他已经做好了被烬冶责怪,并和他大打出手的准备。
可他没想到会看到这样木讷的烬冶。
好似在一夜之间,被抽去了灵魂。
“你在干什么。”
他不回江如良的话,也不理睬他,依旧执着地为已死去的人梳着头。
江如良大步来抓烬冶:“我他娘的问你……”
刚触碰到烬冶的肩膀,被突然暴起的烬冶一拳揍飞出去。
他后背重重砸在桌上,脆弱的桌子四分五裂,烬冶冲了上来,无声和他扭打在一起。
江如良也发了狠,还手毫不留情,烬冶好似不知痛,始终一声不吭。
他不想看到这样的烬冶,一把推开他,后退几步站定。
他从怀中掏出匕首扔给烬冶:“人是我杀的,你要气不过,也一刀剁了我,一命抵一命。”
烬冶没有去接匕首,匕首咚一声落在他脚边。
是啊。
谁都猜透了他,算准了他。
他们都知道,即便江如良杀了阿雁,他也不可能反过来去杀江如良。
他是功臣,是随着烬冶一路出生入死的兄弟,为了一个风霖余孽而与这样的忠臣刀剑相向,烬冶只会落个昏庸无道的罪名。
“那个叫朱雨的小太监昨晚已经悬梁自尽。”
“不会有人知道这里发生的事,对外宣布阿雁病死就是。
你继续做你的君王,一切都没有变。”
江如良道:“烬冶,我是为了你好。”
为了南宣,为了家国,为了复仇,为了责任。
却从来不是为了烬冶。
“为了我好。”
“是为了我,还是为了你自己泄愤?”
烬冶喃喃反问:“你为什么用念生,你对他说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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