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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潋摇头,这么多年她也没告诉过别人,也不敢放家里,一直藏这儿呢。
“真的还是假的?”
“不好说,赝品也有贵的。”
温誓直起身子,“做工挺细的,得拿去给专门的鉴定机构看看。”
方潋眯了眯眼:“那你估计呢?要多少钱?”
“嗯......”
温誓报了个数字。
方潋瞪大眼睛,一口气差点没喘上来。
“你确定吗?”
她怀疑道。
温誓抱着胳膊笑了笑,指着自己问:“你知道外面的人叫我什么吗?”
方潋摇摇头。
“哦!”
她突然又想到答案了,双眼放光,自信回答道,“温家败家子!”
“......”
温誓抿了抿唇,一字一顿说,“是民、间、鉴、宝、家。”
“哦。”
方潋呵呵笑了声,小声重复,“民间鉴宝家。”
她的目光重新回到瓷瓶上,还是不太相信:“老头不会从哪里偷来的吧?”
温誓说:“那他就不会让你卖掉。”
要真是被盗的珍品,一旦露世那可就得面临坐牢的风险了。
“也是。”
方潋点点头,“那他哪来的?我还以为顶多几万块钱。”
箱子里还有些方学益的遗物,温誓靠在桌子边,拿起一本陈旧的笔记本,问她:“你爷爷就什么都没和你提过?”
方潋摇摇头:“他就一普普通通的木工,在木樨州待了几十年没出去过,也没什么朋友。”
温誓看了眼本子上的日期,问:“那他年轻的时候呢?”
方潋挠挠脑袋,努力回忆说:“他开店单干之前,好像是给人修房子的,小时候他老教我什么房屋结构,忘了。”
纸页上的字迹年代久远,模糊不清,温誓拿近本子凑到眼前仔细辨认。
——修旧如旧。
看着上面纯手工绘制的平面图,结合方潋的话,他恍然大悟:“你爷爷是干古建筑修复的啊?”
方潋眨眨眼睛:“什么东西?”
“也属于文物修复的一种。”
温誓低下头,小心翼翼捧着手里的笔记本,“你爷爷才不是普普通通的木工,这得叫匠人。”
他以前看过一个纪录片就是讲的这个,古建筑修复这行薪资待遇向来不高,如今还得面临着被现代科技替代的威胁,老技工年龄上增,难以承担高压的工作,新人又能力不足经验尚浅,人员流失严重,导致手艺也得不到传承。
木樨州以园林古迹闻名天下,多年来一直重视文物保护,在城市现代化的进程中仍旧保留了许多特色的古街古巷和古宅,也许方潋的爷爷就曾经参与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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