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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子制艺之道已是出类拔萃,破题思路竟是与我不谋而合,辞藻瑰丽,论据有条不紊,皆是写得深得我心。”
学政大人又是端详了一遍手中的卷子,赞许了几句,话锋一转,又惜道:“可惜,偏偏这最后一字,竟是有些许晕染了,盖因写得急了。”
“学政大人,既是有些许晕染,虽不大,但毕竟不合规矩……不如罢卷吧。”
座下鬓发皆白的老者起身拱了拱手,提议道。
听到这话,学政大人适才看着卷子露出的淡淡笑意顿时收敛了些许,底下察言观色的阅卷官见此立马上前道:“此言差矣!
这最后一字,你说是墨晕开了,我看着却是写得钝得了些,书法是该好好练,我等乃是为朝廷取贤,若人人都如此迂腐,岂不耽搁了良才?”
这一通话下来,学政大人的脸色缓了缓,能居于此的都不是等闲之辈,眸光闪烁了几下,立马又有一人出列道:“王兄说得在理,依我看,这般锦绣文章,定为案首都不为过!”
“案首便太过了。”
学政大人笑了笑,补充道:“这字着实是写得一般,若定为案首,闻某恐其心气浮躁,不如各位大人商定商定,该定几名合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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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试两年一度,晏国大多数府城都定在七月份科考,长淮县八月初堪堪考完,临近中秋方才阅完卷放榜,属实是慢了他人一步。
这会的县城告示方圆几百米内人头涌动,男子居多,烈日当空也不为所动,目光所及之处都汇集到了那衙役手中握着的告示上,片刻推搡间,告示牌上已是贴上了几张崭新的宣纸。
“放榜了!
放榜了!”
粗着嗓子的中年男人嚎叫着往前挤去,可身旁的人也不遑多让,争先恐后的告示牌而去。
一须发皆白的老者千辛万苦终于挤进了前头,一目十行的扫过榜单,没见着自己的姓名,又仔仔细细地打量一遍,还是没见着,不由痴痴地盯着告示牌,老泪纵横,哽咽道:“我自科举五十载,次次不中,从来只见后生居上,家底已是败光,妻离子散,问苍天,这榜上多我一人又如何啊!”
老者的哭声淹没在人声鼎沸中,这近千的学子,十者取一,落榜者居多,散尽家财才换来一次科举的人不在少数,不稍片刻,此地已是阵阵哭啼不止。
“我中了!
爹,我中了!”
一众哭喊声里,一三十许的青年在榜上瞅见自己的名字,喜上眉梢,克制不住地大喊起来。
“朱兄,我也中了!
喜事,喜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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