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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知杭获得了原身的记忆,阅读起书籍来并不觉着晦涩,原身对外面的世界了解的局限性太大,多是从书中汲取到的信息,而他自己对这个世界的认知,除了原著便是这份记忆,多读些游记有助于他掌握这个时代的发展进程。
一目十行的快速略过书中内容,这本游记陆止通读过几遍,但他心神多放在了四书五经上,陆知杭也是搜寻了几遍记忆才想起这本书来,便想从中受些启发。
书中作者阮阳平到江南求学,见识到其中的繁华昌盛,亭台楼阁、烟花水榭,更是对江南上滁楼一名曰凉脂的菜式赞不绝口,其口感细腻软滑,入口即化,通体白皙状若奶脂,却是由大豆制成,末了阮阳平还哀叹凉脂为上滁楼独有,临别这小城,却是无缘再遇。
陆知杭反反复复看了几遍,摸了摸鼻尖,心中暗道:这确定不是豆腐吗?
古人还真有意思,一道豆腐菜都能给他写出花样来,若不是越看越像,反反复复看了几遍,陆知杭怎么都不敢说这辞藻华丽的文章是专门来夸豆腐的。
仔细回想,陆止确实是没吃过豆腐,心下有了定论,他还需一个本地人在他的猜想上证实一番,只要豆腐在洮靖城不是什么随处可见的日常小食便足够。
想到便做,他起身往张氏屋中去,直挺挺地站在门外,轻敲几下房门,润了润嗓子,柔声道:“娘。”
“知杭,怎地了?”
听到声,张氏赶忙放下手中的针线,挪着小步将门打开。
陆知杭也不卖关子,开门见山便问道:“娘亲可知何谓豆腐?”
“豆腐?这豆腐是什么豆?”
果然,听到豆腐二字,张氏脸上透着迷茫,苦苦在脑中思量了起来,自家儿子好不容易问个问题,她可不能一问三不知才行。
陆知杭可不想她能答出来,相反,张氏这茫然的表现让他心下一喜,但为了以防万一,他还是继续说道:“就是用大豆研磨成浆制成的,可曾听闻?或者这附近可有卖?”
“倒是未曾听说。”
张氏面上不解。
“那便成了。”
看来此时的晏国并未普及豆腐,倒是便宜他了,陆知杭放下心来,转而对张氏解释道:“我在书中看到江南有这样一道美食,便想问问咱们洮靖城有没有。”
“你好生读书,将来若是有机会,也能去江南求学,到时便能尝尝了。”
张氏莞尔一笑,不曾想自己这个一心向学的儿子竟难得有馋的时候。
陆知杭连连应是,魂却是跑到一边了,他想了想,说道:“我见书中有言及凉脂的做法,想自己试试。”
“这……读书人怎能近庖厨呢?”
张氏闻言,有些犹豫。
“整日只会之乎者也,没一番实干,这书岂不是白读了,将来若是有幸及第登科,若只能口上说文章,怎能得圣上的心呢?”
陆知杭这话也就是拿来搪塞张氏的。
“知杭说得在理,可做凉脂与这又有何干?”
张氏想了想,仍是觉得让他近庖厨不妥。
“非知之艰,行之惟艰,娘,你便先去里屋休憩,我自有分寸。”
陆知杭嘴角虽带着笑意,语气却不容抗拒。
他何尝想将自己的时间浪费在赚钱上,若是穿成个世家公子,大可如张氏的意,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
陆知杭无意在君子是否该远庖厨上与张氏争论,现在他满心满眼的是怎么在这个陌生的时代将豆腐制作出来。
记忆中豆腐制作的工艺简单,需要的本金也不多,院中正巧有一盘石磨,加之从女主那几经易手得来的一贯钱,买些模具棉布和大豆,还有剩余的。
豆腐制作过程中技术含量最高的也不过是点浆,陆知杭大致回忆了一下流程,在庖房翻找了会才找到一袋大豆,看着还算新鲜,一眼望去也挑不出几颗劣质豆。
陆知杭回到屋中,砚台上的墨迹还未干,重新研磨几下,手持毛笔在竹纸上绘制起了压豆腐的模具来,豆腐模具是一个用木块拼接成的正方形凹槽,做起来也算简单。
他隐约记着陆家往东三百米处有位姓刘的木匠,找他做一个模具费不了多少工夫。
原身还是个总角稚童时就和亲爹陆学林到过刘木匠家打了张黑漆红木雕花桌案,正是他现在用的那张,七八年时光荏苒,那桌案的黑漆都不曾缺漏,除了陆学林爱护之余,刘木匠的手艺也是让其保存完好的原因之一。
陆知杭整理了一番仪容,携着画好的图纸刚迈出陆家的门槛,就敏锐的感知到有一道若有似无的视线在自己脸上停留,顺着目光望去,只见一身着玫红色布衣的少女娇怯地扑闪着长睫,脸上羞红一片,却仍是固执地盯着他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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