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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厮颤抖着嗓音,那声音几乎小到仅有他自己才听得见。
他脚下不受控地后腿了数十步踉跄摔倒。
便赶忙爬起,一路跌跌撞撞逃也似的跑了。
家主书房内,杜瑰合上账本放置于桌面上,疲惫地揉了揉眉心,叹道:“这般从早到晚,毫无休息的日子。
我已持续了快两月了,现下想来实在不懂大哥到底是如何坚持了足有七年之久。”
方管家站在一旁,默默听着并无作答。
“哈。
说起杜景明,我竟是有些想他了。”
杜瑰嘴角又挂起浅笑,像是想到了何种高兴之事一般,又继续道:“回忆起来四五年前的他体型肥硕,全不像如今这般俊朗。
但想来,也就他现下的模样,才可会有人愿意嫁他吧。”
“从前他明明胖如肥猪,可人却似个狐狸。
七年来时常受到爹的赞扬器重,爹将府里大小生意逐步交于他。
对他严厉苛刻,对我宠爱有加。”
杜瑰的嘴角缓缓下垂,脸上神情也莫名变得淡漠。
他脑中想起一个记忆中总是对他慈爱的中年男人,便看向方管家开口询问道:“方管家,你说在爹心里,他当真心里喜我并讨厌大哥?”
方管家眨眼,内心不由摇头,随之回道:“二少爷,老爷心中自是有你的。”
方管家余光又透过半开的纸窗瞥了眼天色,便又劝道:“现下时辰不早了,且还是早些歇息较好。”
杜瑰扭过头,不再看方管家。
脸上的淡漠又一转而过,变为了平日里再熟悉不过的得意刻薄的面孔:“也对,爹心中本就更为偏爱我,就是杜景明也自我记事以来,同爹一般格外宠爱我。
就算我有意惹了总兵之子哪吒,他们也均会袒护于我。
甚至会为了我与总兵理论,从而使哪吒受罚。”
杜瑰嘴角微微勾起,又似想到了什么,嘴仍旧继续念想着,起身又道:“说着这些旧事,我竟还真有些想他们了。
等他们出差归来,我定要与爹聊聊幼时趣...”
杜瑰话未说完,方管家终是忍耐不住打断杜瑰,出口提醒道:“二少爷,老爷与大少爷早已不在。
如今您...已是府内老爷了啊!”
“...”
杜瑰闭口沉默,闭眼扶额,头脑这才稍微清醒些。
方管家将此画面收入眼底,倍感心痛。
因为他内心清楚,二少爷这是又犯病了。
书房内,杜瑰揉着太阳穴,欲打算听从方管家之话,回寝房歇息。
却不知,房顶之上,早已有两道身影,将他犯病时所说的胡言乱语悉数收入耳中。
锦儿拿着画卷,抿唇撇了眼莫名怨气再度升高的郎君,无奈开口叹道:“你恨他气他又有何用?你这怨气倘若再增加,导致怨气过深。
那就算他死了,你也变不成白鬼。
黑白无常也照样不会允许你上奈何桥。”
“娘子说的是。”
杜景明仰头望天,又道:“那些怨恨我早已释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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