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嘉拉了一下他的手,笑得勉强:“没事,正事要紧,那我给你加紧收拾收拾东西。”
兰烽走前那晚,福嘉躺在他身侧,一直难以入眠。
他夜里醒来,发现对方只穿着一身雪白的中衣,趴在枕头上,正睁着眼在看他。
兰烽整颗心都酸软了,他给福嘉掖好被子:“舍不得我?”
福嘉没说话,一只手从自己被子下面慢慢挪过去,伸进兰烽的被窝里。
“怎么凉飕飕的。”
她嫌弃道。
兰烽有些无奈,想按住她乱动的手。
她怎么能一边嫌弃,还一边……
呼吸越来越乱,他慢慢松开手,手指缠进她的中衣,去亲吻她的发顶、耳垂。
喘|息纠缠,兰烽从她眼里看到一种不忍割舍的感情,他多的是看见她的纵容,现在的情绪却要浓稠得多,这样的眼神,像一团火炙燃着他的理智。
在被烧成灰烬前,他咬着她细白的手指,声音笃定:“等我回来,嗯?”
福嘉声音里带着哭腔:“嗯……等你回来。”
可是兰烽前脚刚走,白禾便赶紧把这两日憋着的消息告诉福嘉:“殿下,兰驸马的表妹……出事了。”
表妹
这事情离奇得很。
曹枢使辞官的消息一传开,树倒猢狲散,原本依附于他的大小官吏们,纷纷寻求新的世家大族的庇佑。
兰烽的舅舅眼观六路,看中了平民出身,性格圆滑,哪头都吃得开的孔平章。
于是他打定主意,把家里最漂亮的女儿,送给孔平章最宝贝的儿子五郎做通房。
这表妹也是个性子烈的,听到消息,二话不说就收拾细软离家出走了。
福嘉气得把茶碗都摔了:“真好笑,我们公主府的小娘子还没过门呢,就有人敢往五郎房里塞女人了?”
白禾赶紧道:“这真的都是驸马舅舅一厢情愿,我看五郎是完全不知情,平章娘子若是知道了,也会拒绝的。”
福嘉冷静了片刻,坐下来:“也是。”
“他舅舅怎么没想着去依附兰烽?”
白禾道:“怎么没有想着?去找时兰驸马不在,只见了刘叔,刘叔没搭理他,还专程来同我说,让公主府不要理睬这等见风使舵的小人。”
福嘉看着婢女们收拾地上的碎片,问白禾:“表妹人呢?”
白禾道:“这孩子心也是够大的,大概是没吃过什么苦头,昨晚自己出了城,住了家野山里的黑店,店主都把她药倒,塞进南下的船只里去了。
好在我派人一直跟着她,装作路过把她救了,放在一家相熟的猎户家里休息,现在大概已经醒了。”
福嘉哭笑不得,误打误撞,她倒是救了兰烽的老相好?
“等她醒了,把她送回家吧。”
白禾应是退下,知道这事儿算翻篇了:“还有件事,兰家那栋宅子都安排好了,小厮和婢女也选得差不多,我看老太太喜欢的紧,等兰驸马回来,就让他们搬过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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