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绍礼颔首:“我记得他当时提过一句腰不好,现在好些了吗?”
郑月白没想到秦绍礼对这么一句话记得如此清楚,惊且喜地应承:“一直在坚持做理疗,现在已经好很多了。”
栗枝站在旁侧,听他们俩寒暄。
目光偏移,隔着透明玻璃,瞧见自己反射出来的影子。
职业化的套装,和大学时期隐隐约约又有了些不同,只是说不出不同在哪里。
郑月白仍旧对秦绍礼的好记性大夸特夸,栗枝听在耳中,也没有多余的想法。
她早知秦绍礼记忆力好,探索能力强,也知他合该有今日成就。
对于他来说,从没有遗忘这种事,有的只是不上心罢了。
好不容易等两人寒暄完毕,栗枝的脚站的已经有些麻,许久不穿高跟鞋,现在时间久了,竟然有些疼痛。
眼看即将告别,秦绍礼的目光却落在栗枝身上。
郑月白笑着介绍:“瞧我这记性,忘记说了,这是我们团队的核心技术人员,栗枝小姐,我学妹。”
栗枝客气地叫了声秦先生好。
她以前就不喜欢秦总这个称呼,总觉着旁人把他称呼老了。
比起来这个,更愿意称呼他为先生。
现在脱口而出的,也是习惯。
秦绍礼说:“真要说起来,栗枝也是我的学妹。”
郑月白起先愣了一下,旋即想起来刚介绍过自己的院校,立刻说:“这样说,还得称呼您为一声学长。”
秦绍礼未置可否,他上前一步,伸手,忽然触碰到栗枝的头发。
郑月白还未出口的话彻底卡在咽喉中。
他愣住了。
栗枝后退一步,声音提高:“秦先生。”
秦绍礼置若罔闻,他原本就比栗枝高出许多,轻而易举,手指落在她额头侧边头发上。
在这么一瞬,秦绍礼从栗枝眼睛中清晰地看到了惊恐。
如此分明。
秦绍礼手一顿,将那缕被勾乱的发扶正,对她说:“学妹,注意下仪容。”
栗枝僵着声音:“谢谢。”
郑月白笑容渐渐收敛。
这一次,他难得没有随声附和。
重新看秦绍礼时,视线也多了一份凝重。
但秦绍礼却没有继续和他们聊,微微颔首,往与他们相反的地方去了。
这次不是停电,只是栗枝刚才在的房间线路或者灯泡出了点小问题。
负责检修的人员很快背着工具箱上来修理,穿着蓝色工装。
而郑月白和栗枝,则是在另一个房间见了意向投资者。
对方仔细看完了计划书和其他资料,和郑月白聊了差不多一个小时,又问了栗枝一些问题。
没说好,也没说不好,只是笑着说会考虑,明天再给答复。
回程的车上,栗枝坐在副驾驶,弯腰将鞋子脱下。
脚腕上磨红了,有点痛,很不舒服。
窗外天色已暗,郑月白没问秦绍礼的事情,只是在711前稍稍停车,下去买饮料。
不远处的公交座椅上,放着一束被人丢弃的花。
有个小学生模样的人经过,左看右看,将这束被人丢弃的花小心翼翼抱在怀中,珍重地拿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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