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我是什么都不会说的。”
师北落微笑着说,她将那本书扣在桌面。
“虽然知道,但不问一次就不甘心。”
秦淮语调有些深沉,“每次经过你府前的时候,我总要看看二老是否康健,是否缺了什么。
当年亏欠若华的,也唯有在二老身上补足了。
但即使这样,我心中也还是不好受。”
师北落淡淡一瞥他,漠然道,“秦兄说了这一通话,倒让北落无从安慰。”
她站了起来,在他肩上拍了两下,稍稍挑开一些帘子,眯着眼睛瞅着外面的繁华热闹道,“若华的冥寿,我会在自己的府中祭奠,若你有空,便一起来正式拜见二老,向他们两个人忏悔吧。”
秦淮目光一动,嘴唇紧紧抿着,身体微微颤抖,扭过头由衷感激道,“多谢。”
苏和白衣黑靴,一路低着头踏入成绯馆。
他本是翩翩佳公子,又有出众的气韵不小的名气,惹得众位姑娘纷纷侧目,但他没有召唤,那些姑娘也就识趣地不靠近。
俊目一扫,苏定提过那位太守的女婿丁守金是个体态臃肿的大胖子,应该一眼便能够瞧见,果然,在成绯馆最起眼的中心圆桌,真的就坐了一个锦衣玉袍的大胖子。
苏和找了一个临近的位置坐下,立即有人来招呼,苏和点了一些酒水之后边坐在一边远远观望。
丁守金看起来三十上下,眼睛很小,衣着紧绷,肚子上都是赘肉,下巴叠着,即使在说话的时候嘴里也一直吃着东西,总也停不下来。
视线渐渐偏移,苏和的目光突然就顿在了胖子桌上另外一人身上,此人黑面,络腮胡,穿着一身琥国衣饰,但显然就是南楚的使者白为永!
原来他竟真的去了布庄做了一身衣衫。
只见那白为永与丁守金相谈甚欢,不时勾肩搭背,仰头狂笑着互相祝酒。
苏和眼中闪过一道异色。
这白为永莫非已经和丁守金勾结在一起了?他前几日潜入府中打探,今日又和丁守金见面,这两个人若是勾结到了一起,一定是冲着父亲来的。
父亲身居要职,若琥国的太尉落罪入狱,势必会对琥国造成不小的冲击,或许这就是白为永的目的。
苏和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师北落在上头淡定观望,见到苏和的举动心中微喜,放下帘子转身负手对着秦淮道,“鱼已经上钩,你那边已经安排好了罢?”
“都已安排妥当。”
“嗯。”
师北落颔首道,“那就耐心等着丰收之时。”
丁守金喝得酩町大醉,但没有在成绯馆留宿,而是跌跌撞撞地走到了外面,看着街道悠长漆黑,他和白为永两个人一前一后地慢慢扶着墙走着。
苏和远远跟在后头,与安排在外面的人碰了头,吩咐道,“你继续跟着他。”
“是。”
苏和看着自己安排着的人跟着丁守金去了,这才转身往回走,却冷不防在面前出现一张放大了的嬉皮笑脸。
“苏和,你在这里做什么?”
那人勾着苏和的脖子,眯着眼睛狐疑地问。
苏和不能推开他,只能忍受着他满身的酒气道,“王爷,我只是路过此处。”
“哦?”
付贺张了张眼睛,死死盯了苏和一会儿,然后才道,“既然恰好被本王遇到,就陪本王去别处喝一杯罢。”
“王爷,苏和还有事情……”
“哦?什么事情?”
“这——”
苏和一时被噎住,竟找不出一个合适的理由来,正尴尬着想要如何脱身的时候,又来了一个脸生的人,是个瘦高个,穿着玄色丝缎衣衫,外裹着一件寻常大氅,面貌极为普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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