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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至仔细回忆了一阵,这才开口:“我想起小的时候,有一次母亲带我去寺里上香,路上遇见一丛木莲开得很繁盛,我看见了,便折了一支给母亲,结果母亲她……”
乐至犹豫了片刻,这才继续道,“母亲扇了我一巴掌,把那朵木莲夺下来,扔回了花丛,然后坐回轿子里,吩咐不再去寺庙了,直接回府。
我记得那一日,母亲坐在房中一整日都没出来见我,第二天出来的时候,即便是上了妆,仍旧看得出是哭了一整天。”
颜玖抿了抿唇:“那便差不多了,木莲,应该是你们父亲喜爱的花。
我先前在太子府飘的时候,看见帝师对着木莲自言自语,如今想来他说的应该是他主张毒死乐至的事情。
他对着木莲说对不起你,但是这是你的愿望。
所以想来,帝师果真应该是为了景源才忠于太子的。”
“等等,他为了昭和太子……”
苏青遥精致的面容皱成一团,满脸是难以置信的表情,“想要毒死乐至?他是发神经了么?”
聂诤终于打起了一点精神,拍拍苏青遥的手背解释道:“青遥,他其实没有错。
他之前不主张杀阿乐,是因为他清楚阿乐背后,有着前朝遗民的势力,假如乐至果真是傻得无可救药,不如让他们抱着对阿乐虚无缥缈的希望继续隐而不现。
复仇的心最是经不起磨耗,日子久了,光复前朝的心自然也就淡了。”
聂诤稍稍摇了摇头,看了一眼乐至:“不只是易承冕,只怕阿乐自己也是这么打算的。”
乐至尴尬地摸了摸鼻尖,没答话。
“阿乐被简夏陷害的时候,帝师赶到恐怕是想亲眼确认阿乐果真是没有心机,顺带自己出面让阿乐免于刑罚,好顺带卖给石丞相一个人情才是。
结果发觉阿乐其实并不是那么傻,他担心阿乐打算复国,所以就先下手为强,唆使太子在酒里下毒。”
聂诤有条不紊地分析给苏青遥听,苏青遥皱着眉,略微不悦:“即便如此,既然他忠于昭和太子,却下手毒害昭和太子的独子,也太说不过去了!”
“确实说不过去。”
乐至揉了揉眉心,“要是他知道其实阿诤也是昭和太子的儿子,就如同母亲一样,觉得自己起码能保住一线血脉,那就说得过去了。”
这话一说出口,所有人都安静了。
诚然,这个可能性能解释一切事情,然而,这却同样令人震惊。
太子身边最重要的谋士,太子的老师,居然知道聂诤是乐至的双生兄弟这个最隐秘的秘密。
“沈墨衣没说实话。”
乐至想了想继续道,“沈府和太子府都离许氏更近一些,许策虽然忠于太子,却并不像皇后那么丧心病狂。
只要她许以许策足够的利益,许策必定会帮她。
再加上当初凉池之宴那一出,她完全没道理来这里求救。
看她后来的反应,也不像是对你非常了解的模样。
她在这里的原因,不会有其他,一定是帝师吩咐过她,要是被太子的人追杀,一定要到聂府向聂七公子求援。
这便是因为,帝师确信你一定会救她,那帝师,想必在暗中观察你也不少时间了。”
聂诤抿抿嘴,微微皱眉,没答话。
“既然如此,”
颜玖恢复很快,笑眯眯地回答,“那帝师特意吩咐她来此求救,不就相当于变相的示好?”
乐至也笑着拍拍她的头:“没那么单纯,说是示好,这未必不同时是示威和要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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