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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见着已经睡过去的乐至,颜玖脸皮抽了抽,无奈地摇了摇头,转头想找袁枫说话,结果一回头,颜玖却发觉袁枫不知何时居然不在原地了。
颜玖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乐至的帐子便被人猛地掀开了,所幸乐至还没完全睡着,倒也来得及睁开眼。
颜玖后知后觉地发觉自己居然已经暴露在整个凉池大殿所有人的视线之中了。
颜玖惊恐地扫视了一遍所有人的反应,花了好一会才安心地拍了拍胸膛,幸好幸好,看来这大殿里除了乐至和袁枫之外没人看见了她这个鬼。
掀开乐至帘子的,是一个长相清丽的女子,瓜子脸微有些红,高挑的眉眼之间满是不加掩饰的傲慢气息,身材丰腴,只需一眼便看得出她想必出生极高,且素来居于人上。
那女子高高昂着头,不屑地看了一眼乐至,尖着声音道:“本宫听闻今年凉池之宴居然有区区一个野种出席,如今一看果然如此,凉池之宴的品格也愈发不济了!”
大殿之中霎时间一片静默,颜玖亦是目瞪口呆,居然敢对太子与帝师邀请的宾客如此恶言相向,这不等同于在当着众人的面扇太子与帝师的耳光么?这女子到底是胆子太肥还是脑子太瘦啊……
众人之中也唯有乐至依旧是漫不经心的模样,慢慢吞吞地离席行礼:“草民乐至见过太子妃。”
唔,原来是太子妃,颜玖默默地递给远处太子一个同情的眼神,娶了这么一个老婆也真是挺悲催的。
刚刚扶着聂诤坐下的太子闻声变色,快步走了过来,低声喝斥道:“落溪,阿至是本宫邀请的宾客,不得无礼。”
太子妃穆落溪一脸骄纵和委屈:“殿下怎么请了这么个出生都不清不白的人来?臣妾所知道的凉池之宴可是只有皇室与士族才能参加的啊!”
太子没理会自己妻子一副委屈得语气,一把把她拉到身后,低声向乐至道:“阿至,落溪年纪小口无遮拦,阿至不要往心里去。”
乐至呆呆地眨了眨眼睛:“哦,我……草民知道了。”
穆落溪扯着太子的袖子还待说些什么,太子回头狠狠地瞪了她一眼,穆落溪总算委委屈屈地住了嘴,太子这才面色不善地拉着她向自己的帷帐里走。
这边帐子放下,袁枫才再度从帷帐顶上落了下来,一脸愤恨却又无法发泄的模样。
颜玖非常体贴地替袁枫问道:“乐至,你真的不介意么,她那到底是在……”
颜玖话没说完,眼见着乐至已经闭上眼睛不由停住了话头,等了片刻才听到乐至不甚清晰的回答:“她怎么想,我如何能干涉,又与我何干。”
颜玖挑了挑眉,忍不住笑了笑,枉费她还为乐至担心了一把,原来乐至根本不曾把别人的话往心里去,倒也不失为心态良好的典范,不过方才那位太子妃的态度也委实令人不爽,颜玖回头问袁枫:“那位太子妃什么出生?”
就这智商情商,能混到太子妃的位置上,显然不是靠自己的啊。
袁枫脸色很差,显然不愿意多谈这位太子妃,只简短道:“许策的表妹,京城禁军统帅穆安的孙女。”
颜玖“唔”
了一声,怪不得。
这边群臣尚未平息对刚才穆落溪那一大顿恣意妄为的震惊,太子却明显不欲多谈此时,因而高声宣布凉池之宴开始。
司礼寺的礼官们峨冠博带地沿着汇入凉池的泉水一路高歌而去,司礼寺饲养的青鸟随之从水面上掠过跃入不远处的凉池。
复杂的礼乐声响起,虽说凉池之宴真正的宾客仅二百余人,然而礼乐之众却是整整列了九列,堪称恢宏壮观。
开篇的仪式整整持续了将近半个时辰,礼乐毕,凉池之宴才总算进入了正篇。
按着惯例,作为一个附带功能为相亲宴的宴会,开始的时候皇帝总得随便点两个鸳鸯谱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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