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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六眼底略有惊色,他和胡七是双生子,同为张凤起的影卫。
连赵将军都无法完全分辨,但张凤起不过数次就能认出谁是谁,实在令他佩服。
但很快他便恢复神色,沉声道:“世子和往常一样在官场交游,不过世子很上心王爷的生辰,正着到处搜寻宝物和美姬。
听说有人在滇西挖出了一块寿山石,天然成形有王爷名讳,世子十分欢喜,已经着人迎送来长安。”
张凤起轻笑一声,张沅的生辰还有两个月,张司棠准备的这么积极,显然醉翁之意不在酒。
“郡主,您是否也要开始准备贺礼了,可需要属下们置办?”
胡六打量了一下张凤起的神色,试探道。
张凤起摇摇头,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难。
她穿来四年,尚在落难之际时,张沅的生辰她已经花费过心思,收益绝非现在张司棠一块寿山石、几个美女可比。
若张司棠只晓得打感情牌,那她真是高估他了。
“回头写个单子于我,看是下面是哪些人在帮着大哥筹备贺礼。”
胡六虽不明所以,但影卫只需服从。
张凤起打发了胡六,便叫了马义来。
马义很有几分欣喜,和前些天一样,行礼后驾轻就熟的走到了张凤起的身后。
他的手法下过心思练,轻重缓急,力道适中,一下一下的按压在张凤起的双肩上。
张凤起舒服的闭上眼,微微翘起唇角。
这马义是个可人意的,模样自不必说,性子也十分灵醒。
而且,手还很巧。
马义见了她这个反应,还挺自得,越发像个小手艺匠似的,又掐又捏。
张凤起忽然睁眼,开口问:“马义,你觉得待在我跟前如何?可委屈?”
马义大惊,腿不听使唤的就跪下来,舌头都有些捋不直:“郡、郡主,何出此言?我岂敢委屈……不,我岂会委屈,我一个郡守府的庶子,能服侍郡主已是福分。”
马义不知道郡主怎么会问起这样的话来,心里却十分害怕,不知是不是张凤起听了什么话,还是自己哪里出了岔错。
他还在襄阳的时候,就没少听说那些失宠于公主们的人的下场。
本就是个玩意儿,要怎么处置不过就是一句话的事……
马义脸色发白,强咬着嘴,眼泪扑簌落下来,满分委屈的看向张凤起,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张凤起很是满意,她捏了捏马义的脸,泪还烫的很。
她喜欢聪明人,这马义是个好苗子,不能浪费。
入了十二月后,长安的天便更冷了,清晨还下了场雪。
张凤起已经穿起了狐皮大氅,大氅下是一身月白色圆领胡服锦边袍衫。
比起大周那女人味十足的小衫罗裙,她还是愿意穿胡服。
好在大周民族混杂,越是上流人层越是异装为美。
薛承义此时正倚靠在软榻上小憩,张凤起走近了,他还不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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