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青临下了床,走过去,在她面前蹲下来,发现她原来是起来洗个了澡,穿着单薄的打底衫,身上有沐浴露的清香,淡淡的薄荷味,跟他身上的是一个味道,“睡不着了”
涂南摇头,低低说“就坐会儿,感觉像做梦一样。”
大概是睡觉的缘故,哪怕睡得不久,醒了也有种之前一切都不真实的感觉,她刚才坐在这里,回想着自己是怎么来到这儿的,又是怎么在这里等到他的,就连她爸生病住院的这些经过好像也分不清虚幻了。
他拖过她的手贴在自己脸上,“那你我是不是真的。”
她真摸了一下,说“真的。”
石青临笑了一下,只一下。
他也经历过人生的变故,不管什么样的,平静都是外在的,没人能做到内心能完全毫无波动,他能猜到她现在是什么样的感受。
他按着她那只手,贴着脸紧紧的,“涂南,什么都别想了,你只要记得,不管有多少人会离开你,至少我不会。”
涂南有几秒的时间里完全说不上来话,耳朵里,脑海中,都盘旋他这句话,心里对他毫无防线,一下就被击到了最深最软的地方。
她想过的,在做最坏的打算时想过,可能最后身边剩下的人就只有他了。
可被他亲口说出来,还是不一样,眼眶发涩,鼻尖也有点酸,但她都忍住了。
这个男人为什么总是能知道她在想什么,在她最需要的时候,三言两语就让她心安。
这样下去,就算他想离开,她也舍不得放手了。
贴着他脸的那只手轻轻蹭过去,到他脑后,她人往前靠近,两条手臂搭在他肩上,环住了他的脖子。
灯光照着他的脸,一半明,一半暗,她主动碰了一下他的唇,声音低得不能再低“石青,你想不想”
这是一个大胆的暗示。
这样的凌晨,这样的室内,还有这样一个女人。
石青临着她湿润的双眼,两只手扣住了她的腰,开口,声音带着惺忪的低哑“你知道,这种事不是用来解压的。”
涂南被他带着站起来,到床边,睡下去。
他躺下来,声更哑了“接着睡。”
她有些窘迫,好一会儿才说“我不是为了解压。”
“嗯”
他听着。
是想更珍惜你。
但说不出口,她翻了个身,背对着他。
石青临贴近了,炙热的身体贴着她的背,他的唇贴着她的耳,低低说了句话。
他没准备好东西。
上次她说要来时,他忙了很久才赶回来,等着她时候还想到了这个,但后来找了她大半夜,就顾不上了,这段时间彼此又都忙得不像话,这事根本也就忘了。
说什么解压,那都是给她台面下罢了,结果又担心她误会,赶紧解释。
涂南不说话,脑子里乱糟糟的。
他又在她耳边说话,又低又沉,在耳边回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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