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听白此人总有这个本事做到,让所有试图在他面前没话找话想要缓解尴尬气氛的人,更为尴尬地主动结束这场闲谈。
但她还是挣扎了一下,“我其实是想问,你为什么要来接我?”
江听白抬眼看她时用了三分力,比她更觉得诧异,“这么快就忘了吗?不是你大早上的催着我快回来?”
“......”
这一段令他不断自抬身价的对话,以于祗奋力甩上车门,蹬蹬蹬踩着她的细高跟回家结束。
江听白听着那一声响,方才在车上因为她抽开手极不舒服的心情,一下子又雨后绽晴了。
他承认自己是有点病态,他不喜欢于祗像轮皎洁的月亮,朝自己撒下一段漱冰濯雪的光亮,和照见其他人的没有什么区别。
他就要看她胡搅蛮缠,要她没规没矩,要她不可理喻,要她掐着他的脖子问,“你是不是只爱我一个人?”
就像刚回国的那个晚上一样,狠狠一口咬在他的手腕上,逼问他小时候为什么欺负她。
他到现在都还记得很清楚,于祗舌尖上沾着他的血,眉眼癫狂地来回吻他时,那道直冲天灵盖的刺激感。
他就在那短短的几秒之内颤抖着交代了个干净。
于祗今天穿得是一双新鞋,鞋后跟有些打脚,都已经磨破了皮,她脱下来时连嘶了好几声。
她一只脚踩着地毯,另一边小腿向后翘得很高,扶着鞋柜找创可贴。
江听白已经关门进来了,就看着他太太专心致志的趴伏在抽屉边翻翻捡捡,最后拿出个冈本来瞧了瞧。
于祗举着那个没开封的套子看了会儿,还在纳闷自己是什么时候放在这里的?
想起来了,上次临出门前见这个躺在地上,应该是从江听白身上掉出来的,她就随便找了一个地方塞进去。
她刚要放回去,腰上就被一股大力环住了,于祗闻到了江听白身上清浅的白茶香,还混杂着几缕浓烈的酒气。
他不留空隙地紧贴着她,只要稍一转头,于祗就会吻到他的侧脸。
于祗没敢乱动一下。
她只是说,“你喝酒了?”
江听白笑了下,“喝了,你不是更喜欢?”
于祗:“......”
他从她手里夺下了套子来,“连口气都不让我歇,嗯?都等不到上楼了吗?”
于祗:“......”
她那条渗着血丝的腿被折抬起来后就没再放下去过。
于祗的纤细的小臂,从刚jsg才紧紧扒着的高柜上酸软地滑下来,因为江听白太过用力,不借着这些的话她的腰应该早就断了,第二天一定直不起来。
她撑着台面缓了片刻,已完全感受不到了脚后跟被磨破的刺痛,只有难以穷尽的绸缪。
江听白俯抱着她,贴上她的脸颊问,“再来?”
于祗摆了下手,很快又无力地垂了下来,说话也带上了点哭腔,“扶我、过去、一下。”
她现在只想静静躺一会儿。
江听白把她打横抱起来,等他对上那双晕满水汽的眼眸和她灿若桃花的脸颊时,又克制不住地低头吻住她。
连同于祗那一句“我说的是不要再来了呀”
一起堵回了她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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