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极脚步一顿,回过身来,神情极其古怪。
楼烬抱歉地笑笑,示意他继续说。
“没想到他竟是想抢走我这一整扇门!”
东极继续说着,嗤鼻一声,抬手指向身侧,“他的障眼法确实很不错,几乎就要得手了,败就败在他身有寒伤,压根碰不了万年寒冰半根手指。”
寥寥数语之间,楼烬已经脑补出了一整个战斗画面。
他顺着东极所指方向看向一旁的冰门——这扇门厚约一尺,高约一丈,有成年男子的臂展那么宽,要想在东极眼皮子底下把这玩意儿抢走绝非易事。
“他应该没说他要这东西干什么。”
楼烬道。
“还用他说?”
东极不屑地勾起单侧嘴角,似笑非笑。
刹那间,楼烬福至心灵。
——江灼想用万年寒冰为如炼炼制一副和班小轩一样的躯壳。
一时间楼烬又好气又好笑,好笑是觉得江灼此人真的执着到令人发指,气是因为江灼明知自己寒伤未愈,且和东极还有一层不尴不尬的敌对关系在,又偏偏在这节骨眼上突发奇想抢人家的门。
转念再想,江灼的死活与他楼烬也并无关系。
楼烬尚且还不确定自己是不是如炼,就算确定了,他和如炼也是完完全全的两个人。
他不知道江灼和如炼的前尘,不知道他们到底是谁欠了谁的,但那都是千万年前就已经结束了的故事。
楼烬不需要江灼这么费尽心机地复活自己。
也不想。
楼烬的神情淡了下去,数息过后,开口:“他在哪?”
东极看热闹不嫌事大:“问我还不如自己去找,找不到就转告山欢,让她——”
楼烬没心情听了,转身就走。
不知道该说东极痴情到有些单纯,还是该说他一身力气没用在正道上。
楼烬在冰宫里找了一圈,所有能关人的地方都看了,江灼都没在。
这会儿也顾不上灵力耗损了,楼烬浑身魔气骤涨,他慢慢地走着,黑金的魔雾也顺着地面一寸一寸探过去,往上一丈往下三尺的范围都被囊括在内,依旧没有找到江灼的气息。
东极到底把江灼藏到哪去了?
毕竟还想和山欢再续前缘,总不会是将他杀了。
眼下已经搜到鲲气息的那一片冰原了,依旧一无所获。
楼烬深吸一口气,转身往回走去。
就算掘地三尺,他今天也势必要带走江灼。
步履间飒沓如流星,卷起落在地上的飞雪,楼烬越走越快,到最后几乎如残影,和冰雪融为了一体。
再一瞬,他已重新出现在了冰宫的院中。
现形的瞬间,楼烬的余光扫到了身旁的冰柱——这根柱子亦是万年寒冰制成的,其上覆着一层霜,使之呈白色,他不久前才靠在这根柱子边上等着东极回来。
楼烬鬼使神差地转了脚步,来到冰柱前驻足,抬头仰视片刻,伸出手掌,覆了上去。
他不畏寒,这一块的霜花就在他温热的大掌下慢慢消融,露出其下的冰柱本体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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