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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犯人的下落,似乎又断了。”
桓凛本来还想说什么,但是脑海中却有一幕一闪而逝。
那一日在密道之中,他突然回头看到那手臂……那手腕内侧赫然生着一颗红色的痣!
——阿盏,你这是胎记吗?胎记生在这地方,可是有福气的。”
——“什么福气?”
——“比如佩金手环,又比如做桓夫人啊。”
桓凛的脸色突然变了,整个人怔在那里,身上透出一股莫名而浓重的悲伤来。
陆青桐感觉到殿中的气氛陡然变了,他想要说话,却在看到皇帝的脸色时,那些话全部梗在了喉咙口。
“臣告退。”
陆青桐说完,便立即退了出去。
陆青桐站在大殿门口,阳光照在他身上,但是那冷意并未退却。
他从未见过皇帝这般模样,他的脸已经扭曲了,就像是……就像是下一刻可能哭出来一般。
陆青桐站在那里,突然听到身后的大殿中传来一声声压抑的嘶吼声,就如同野兽一般。
第022章夺尸
心口处是密密麻麻地疼痛,桓凛觉得似乎有什么东西压在他的心口处,闷闷地呼吸不过来。
冰冷的密室中的那一幕不断地在他脑海中回荡中,虽然那张脸已经完全不一样了,但是他却无比肯定,那个人就是他。
他的身体已经冷硬,脸上即使变了妆,也掩饰不住那清灰的死气。
他死了,真的死了。
他的心突然变得空空荡荡起来,仿若缺了一块。
当年,他从战场跑了回来,在皇宫中看到那一幕的时候,是恨不得杀了他的。
杀了他,再杀了自己,一切便干净了。
后来他不择手段地想要踏上那九五之尊的地位,抛弃了原来的秉性,变得不再想自己,忍辱负重,机关算尽,为的不仅是要为父亲报仇,为无辜枉死的桓家军报仇,也是为了站到他的面前,让他悔悟,让他哀求自己。
而现在,一切似乎变得没有意义了。
他死了,没有人会再求他了。
桓凛突然站起身,几乎跌跌撞撞地走到柜子前,打开了柜子,他伸出手却捞了一个空,这里本是存放那人寄来的书信的地方,如今却空荡荡的了。
桓凛茫然地看了一会儿,才发现那些书信已经化作一片灰烬了。
十八岁那一年,他离开建康北上,只有在战场上,将砍刀砍在敌人的脑袋上,鲜血喷了他一脸的时候,他才会暂且忘记他。
他那般干净,那般漂亮,本来就不该用这些血腥事来玷辱他。
每天晚上,他总会对着那月亮看上半天,仿若他白衣飘飘,便住在那月亮里。
当他的第一封信送到他手里的时候,桓凛拿着那信半日,睡着的时候都不舍得放,他的脑海中回荡的总是他铺着纸认真写信的模样。
他将那封信贴身放着,那信被他弄得皱了,他还失落了许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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