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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爹的衣袍每次都被他拽的皱巴巴的,有时候甚至还会沾上他的口水,可爹爹一如既往的笑的开怀,一点都不会生气,反而会将他高高举起来,也逗了他开怀的笑。
安又宁每年都会将这种快乐在心底珍藏,在年后爹爹离开的当日,就开始期待起来年的重逢。
每当难过的时候,他便将这些珍贵的回忆翻出来不断反刍,想着想着,便也觉得没有那么难过了。
安又宁亲昵又怀恋的握着爹爹宽大的手掌,有些难过道:“大师兄,大师兄他还在生我的气吗?”
他垂下长睫:“我又寄了好多信回去,都石沉大海,也不知大师兄收到没有,我以为……我以为飞云阁真的不要我了。”
安清淮突然叹口气,摸摸安又宁的头,语态慈柔:“你们两个小孩儿,一个比一个倔。”
安又宁抬目过来,安清淮继续道:“你的信,你大师兄都收到了,一封都没有丢。
我来之前,他还偷偷的让手底下的人时时打听你的消息,关切于你,就是梗着脾气硬不回你,想逼你回来。”
安清淮笑道:“你倒好,性子虽柔悯怯弱,内里却小牛犊一般执拗,熬了这般长时间,都快把你大师兄的鼻子给气歪啦!”
安又宁难得由着性子噘嘴:“爹爹,您还打趣我!”
安清淮哈哈笑道:“你是你大师兄一手拉扯大的,我本以为你大师兄会把你教成一个严肃的小古板,每年归家你却软软一团,黏人的紧,倒打消了我的疑虑。
谁成想,我们黏人的小宁儿竟也有叛逆期,还玩了一把大的,虽吃了苦,瞧着倒也有几分自立担当的骨气,还算成器。”
听闻,安又宁不免忐忑:“爹爹,我叛出飞云阁叛出正道,让您难做……您、您不怪我吗?”
安清淮一愣,知晓这小家伙又犯了多思多虑的毛病,便忍不住拉拉他的手,认真的看着他道:“那你后悔吗?”
安又宁咬唇,半晌,顶着安清淮灼灼的目光,摇了摇头。
安清淮笑道:“宁儿,你要知道,生而为人,很难不辜负所有人。”
“自你出生,为父对你的唯一要求,就是问心无愧,不负自身。”
安清淮缓缓道:“修道本就是修心。
世道艰险,你很难讨好所有人,能做到为父的要求便已可立身天地,自由来去。
宁儿,你已做的很好。”
“至于其他,爹爹还在呢!”
安清淮冲安又宁眨眨眼,“你小小年纪,莫要如此操心,小心变成比爹爹还要老的小老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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