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闻山急忙开口,“别别别——”
“在重症监护室!”
“你真有毛病,救回来叹什麽气。”
柳杏云穿上鞋,讲出这句话时人已经跑到外面了,一路问着护士“重症监护室往哪边走”
。
等隔着一层玻璃看到戴着氧气罩躺在床上的人,看到氧气罩上的水雾时,柳杏云才颓下肩膀,靠着墙,缓缓地喘气。
她伸手拍了拍手,下一秒,轻轻地啜泣起来,晏闻山追过来的时候都惊呆了。
原因无他,两人结婚几十年,携手经历过多少风风雨雨了,这是晏闻山第一次看到妻子哭。
“总会醒过来的。”
晏闻山安慰妻子。
柳杏云点了点头,“我也不想哭的……小乐是慧慈的小孩,不然我以后下去无法面对她。”
年底二十七这天,元菘终于醒了过来,为此沈挽梦终于放下心来,想着今年的年夜饭总算可以一家团聚了,起初的旅游计划也延后了。
元芝月跟聂之衡打电话,跟他讲她妈终于放过她,但她不想回家了,讲她妈重男轻女。
聂之衡听着元芝月的抱怨,低低笑了几声,“可是我爸妈已经去舅舅家过年了,我们回家可就只有我们一家三口喔。”
元芝月纠结得眉毛都揪到一块了,最后忿忿地说,“那算了,给沈挽梦一点面子。”
聂之衡嗯了声,“还是我的芝月大度。”
元芝月跟丈夫腻歪了几句后才挂掉电话,一扭头发现元嘉明就站在一旁,看着她。
一想起刚才的腻腻歪歪,元芝月脸皮很厚,一点都不觉得别扭,“爸,你什麽时候在这的?”
“从你说你给你妈一点面子开始。”
元芝月哦了声,那就是把她吐槽她妈的话都给听进去了,她抱歉地对父亲一笑,“失礼了,骂了你老婆一顿。”
“不碍事,她是你妈,你骂她等于骂自己。”
元芝月脸一窘,拉下苦瓜脸。
元嘉明见状让她跟他回一趟家,收拾一些元菘的衣物,边安慰她,“你也不能怪你妈妈,我们起初就说好的,你们两个人一人从商一人从政。”
“如果现在换成你躺在床上,你妈妈也同样紧张。”
元芝月哼了声,半晌后,“我知道。”
过了会,表情闷闷地讲:“这次是我的疏忽。”
如果她不松懈,一直保持警惕,元菘就不会中枪。
***
没人知道郁乐是几时醒的。
因为等发现他醒时,他人已经不在病房了,床上空空如也。
衆人等看了监控视频才知道他起来后,一路直奔楼道口,想拆消防柜,拆不出,又接着走下楼,走到医院大门保安室。
保安大叔探出头,眼睛圆噔噔的,脑子没反应过来怎麽一扭头的功夫,窗外已经聚了这麽多人。
嘴巴正张,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妇人先开了口,“大哥,您好,请问这个人刚才跟您说了什麽?”
柳杏云递了张照片过去。
保安大叔瞅了眼,抓了抓头发,“锤子,说要砸个东西,一时找不到工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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