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青衣右手垂着,脸色有些发白却依旧淡定。
他看着牧清甚至笑了,仿佛在说:你瞧,这人还是这么点手,一点特别的都没有。
那一瞬间,竹青衣的笑让牧清脑海中猛地浮现出一个人的模样。
几乎是下意识的,他一把推开了沉冽,“你怎么样了?”
说出口的那一瞬间,他愣住了,他呆滞地回头看了眼猝不及防被推开的沉冽,他没有错过沉冽眼中的自弃。
可是,他的意识却仿佛回到了云衡死的那一日,血染透青衫,迟清倒在血泊中。
他下意识开口:“你不能伤害他。”
沉冽看了牧清半晌,最终笑了。
那笑几乎不忍心去看,像是白骨里悠悠绽出的艳色,难逾苍凉。
他说:“我若是真想杀了他,师父,你会如何?”
“沉冽。”
半晌,牧清忍不住伸手去拉沉冽的袖子,“抱歉,我承认我出来没和你打招呼,这是我的错。
可是,你不能再杀无辜的人了。
死的人已经够多了。”
长剑落拓,是牧清原打算送给沉冽却兜兜转转没送出去的那把,沉冽不知费了多少难言的心思,重新把那把剑拿到了手中。
沉冽的修为太盛,到了最后剑反而是累赘,可他还是持剑而立,银发肃冽。
“我没想杀他,你在逼我。”
牧清觉得他这下是动也危险,不动也危险。
他说什么都是火上浇油,说什么都是错了。
他只能沉默地看着沉冽,过了半晌,他轻轻说:“别闹了,有话回去说。”
他自暴自弃了。
吃个醋还动刀动枪,这货的气度呢?
看着沉冽那一脸的阴沉,他缓缓张开了手臂,那一刻,他觉得他把节操踩在了自己脚底。
那个动作浅显点的解释是:要亲亲要抱抱要回家睡觉觉。
沉冽愣了一下,接着就看见牧清一脸面无表情又似乎有点小扭曲地走过来,再然后,他的两肩上多了两只手。
觉得身上一重,沉冽呆滞地低头看向整个人挂在自己身上的一大团。
把脸蒙在沉冽的胸前的牧清内心很咆哮,“喂,可以回去了吗?”
沉冽猛地一伸手抱住牧清,怕他从自己身上滑下去,那一瞬间,他觉得手中的剑都忍不住抖了一下。
牧清慢慢把头抬高搭到他的肩,“可以找个没人的地方发呆吗?”
沉冽猛地抬眼看向竹青衣,眼神一瞬间危险起来。
竹青衣这回倒是很识相,自顾自低头给自己接骨。
他什么都看不见啊,什么都听不见啊,他只是个普通的背景设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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