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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那两人纠缠到一起后就都展开了翅膀,巨大而张扬的羽翼在空中拍击,过长的翼展使得飞羽无论向那哪个方向扇动都会隔绝出一块天地来,让克劳德再也分不出哪一个是和他一起坐在长凳上的人。
他只知道属于萨菲罗斯的刀锋不停地撕裂石头和土地,两只羽翼有时也会拍在一起,把零碎的石子吹得像飞射的暗器。
他从一开始不明所以到现在也看清了状况,但克劳德依旧没有火眼金睛,不知道该将刀刃对準哪一方。
新种丧尸是种诡秘莫测的生物,它们会拟态出一个人完整的模样,不仅仅是样貌,还有记忆。
这套拟态系统如何运作的都是未知数,爱丽丝先前也做出过猜测,无论是多个丧尸融合后的産物,还是单一机体感染后的自我演化,想要拟态出一个“人”
,至少要拥有被拟态者的细胞。
虽然现在未曾有过定论,但也许记忆能够被储存在基因之中,这会是值得研究的方向。
只是无论谈及过去与未来,眼下都不能找出一个权威的方法来帮助克劳德分辨这两个萨菲罗斯,解不了燃眉之急。
他们有同样妖异的眼睛和冷硬的神情,即使克劳德牢牢锁定其中一个,也会在几番身位变幻后一筹莫展。
双胞胎尚且会有行为上的差异,而两个萨菲罗斯是真正的完全一致,他们用同样的手癖地挥刀,连跃起的姿势都一模一样。
是从什麽时候开始的?克劳德突然有些遍体生寒,那个在他身边同他谈笑的银发男人,真的从始至终都是同一个人吗?也许他变了,在今天,在昨天,甚至是更早的时候,在克劳德如稚童般脆弱无知的时候。
没有变化容貌,没有缺少记忆,没有变更脾性,就那样无声无息地瞒天过海。
战况越发焦灼,更加频繁的刀器鸣响惊动了隧道之内的幸存者,他们谨慎地向洞外探头,看到了雾气无法掩藏的一切。
诡秘莫测的动作,雷霆万钧般的重压,刀锋破空的寒凉四溢。
有谁的衣服在快如闪电的切割中裂开一个豁口,有谁的发丝在无影闪光中飞散向四周。
他们是真切地想要杀死对方,因为对于自我太过了解,所以在攻击中也分外狠辣,不留余地。
克劳德疯狂地驱动着自己,在看到刀锋从某个萨菲罗斯的喉咙边划过时听到自己心跳的节奏蓦然增大,好似那个饱受折磨的器官又开始悲鸣,奋力撞击着囚禁它的肋骨。
有一个萨菲罗斯会死,而他将永远不知道留下来的会是镜子前后的哪一个。
两个银发男人将刀抵在一起又弹开,在下一次交错后各自退开,以刀尖向前,似两颗相向而行的流星一般对撞。
克劳德在晃眼间看到了一幅虚像,有刀洞穿了某个萨菲罗斯的胸膛,然后剖开了他的喉咙。
一瞬间,原地只剩下一股尘烟,克劳德几乎同时出现在了两人的刀锋中央,一手用剑挡住身前的正宗,另一只手反手向后抓握住另一把正宗的刀背。
“等一等......”
他的蓝眸中倒映着身前的萨菲罗斯那冷若冰霜的脸,与他面对面的萨菲罗斯也因此诧异了一瞬,低头看着克劳德,注视克劳德眼睛中积蓄起的恐惧,为此而流出了一毫秒的停顿。
克劳德忽然懊恼起自己有点不长记性,又一次这样被夹在两边中间,把后背不设防地暴露出来,而每一次这样做似乎都没什麽好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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