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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句话后来说服了很多人,当时桂正苦心著书,试图为其因维新而脱藩背弃原藩主的朋友们辩护,可以说那时正是新旧两种思想激烈冲突之时,我趁机抛出这个论点,固然有真心在里面,同时也是在向长州的实际控制者桂小五郎示好,笼络了一部分得不到理解的脱藩浪士的心。
另一方面,尊王尊王,既然是天子授权,便有了亲兵的味道,就可以与萨摩和会津方的人处于平等的地位。
庆应二年末,孝明天皇驾崩后,睦仁天皇迅速即位,国号即为明治。
此后他以“御陵卫士”
的名义使我和伊东等人与“新撰组”
分裂开来,表面上仍有保卫京都的职责,不算擅自脱队,土方也没有借口处罚我们。
这一仗赢得太过漂亮,以至于让我竟忘了土方还是那个心狠手辣的土方,是绝不会放过背叛近藤的人的。
说到此处后,翼陷入了漫长的沉默中,有些事情,别人提起还可以付诸一笑,但要自己亲手揭开伤疤,重新体会起当年的悔恨,却并不如想象中那么容易。
而市丸只是笑眯眯地看着翼,耐心的等待。
翼的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良久之后,终于转过头来目光闪烁地看着市丸,“银,你可知道,我生平最负之人,其实不是小总,而是伊东。”
不等市丸接话,他又自顾自地接着说道,“我明知无法回应,在接近他以获得他助力的时候,却还是存了利用他的心意的意思。
他一直是个淡雅如莲的人,活得清醒自持,我一直自负了解他,后来才知道自己是多么愚蠢。”
市丸银闻言微敛了神色,却仍是不说话,翼直直地看着他,仿佛要把他的内心看穿一般。
半晌,终于开口言道:“银,那本日记的内容其实并不具体,你挖空心思来充实它,为何偏偏漏了我是如何接近伊东那一段?”
市丸收了笑容,盯着翼,剔透的血眸,异常美丽。
终于,他拖着调子不紧不慢地说道,“我只是觉得,那样的感觉,太过熟悉,熟悉到令人觉得世界如此可笑。”
翼闻言自嘲一笑,却并不多作解释,而是转过头去继续他状似平淡的讲诉。
那一天,天空中下着绵绵的阴雨。
深秋入冬时,天气太过寒凉。
近藤发来邀请,说是要与我一谈。
我本不愿意去,伊东却说,“能说服他固然好,即使不能达成谅解,我仍愿意让我们的主张被更多的人知道。”
他仍然是淡笑,我却突然心生惭愧。
他其实才是真正的志士,真心为这个国家,这块土地上的人民好。
而我却存了私心,无论与他秉烛夜谈时说得多么慷慨大义,内地里却是随时可以为一人抛弃现在这一切的。
伊东出门的时候,我递给了他油纸伞,这些在我看来只是随意为之的笼络人心的小手段,没想到竟被他一一记在了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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