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了很久，人都晕晕的。
提出来要走的，是自己。
他什么也没有说，也没有起来送，只是蹲在墙角，从黑暗里看着他。
看不见他的表情，其实也是不敢看吧，总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似的。
虽然一直在说对不起的人是他。
可是，错，应该也是两个人都犯下的吧……他们……是共犯啊……
出来时，外面还在下雨，很黑。
休息室没有开灯，想到他会怕黑，可是，又实在没有什么勇气和理由去劝他回家。
他怕他回去了，就再也不能离开了。
其实……也不是不想和他……发生那样的关系……只是……
还是害怕了吗？很丢脸，说什么都是男人……
可是，是男人的自己却哭成那个德行……
他最后好象说了什么，在转身的时候。
听到他的声音低低地传来，突然很心酸，又要流泪。
讨厌着，这样软弱的自己。
那个声音应该已经烙在心脏上了，却，轻易不敢去想。
飞机已经起飞了。
到最后，还是没有见到他。
最后一面……
没有见到他，有些想他。
从一早，就在想着，他最后有没有回家，走后他有没有再哭。
那么黑的屋子里，有没有害怕。
像以前那样，孩子似的，哭着的他，让自己忍不住地，牵挂着……
没有一刻停止过，想他。
飞机已经在云层里了，身体随着机身的摇晃，有些飘忽。
外面，是晴天。
阳光透过云层，镀上很漂亮的金色。
被冲散的云，扑着窗子而来，然后，什么都看不见了，忽然，又豁亮一片，蓝蓝的，明净如海的天空，很美……
他，上学去了吗？还是又跷课了？在天台上睡觉吗……红头发的家伙呢……好象头发已经长长了，能飞起来的样子，昨晚摸着的，很柔软，很舒服……
他的皮肤也很柔软，很热，很舒服……
其实当时的感觉……并不是很讨厌……很痛……却很安心……也很羞耻……自己……也是想那样做……心跳得很厉害……不是真的讨厌他那样……
已经在什么地方了？因为不是靠窗的位置，看不见下面。
大概在云层里，外面雾蒙蒙的，什么也看不见。
不喜欢坐飞机，头会晕。
心脏也很难受，一会儿沉一会儿飘的，很讨厌。
他这时候有没有想他？
以后，他会和那个队长的妹妹，叫什么晴子的女生交往吧？是女生的话，更容易些吧……本来他也是喜欢那个女生的，自己也知道的，他不是还要吻她吗？那天……自己打了他……没听到他对那个女生说了什么……是……告白吧……
以后他们都会在一起，会被祝福，也会结婚的吧……
结婚……
他就会和那个女生……也那样抱她……吻她……还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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