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馀霏隻是咳嗽瞭一声,而后紊乱的呼吸恢複正常。
“什麽怎麽瞭?”
她迷茫问。
见她隻是咳嗽,李昌的疑虑被打消,“哦哦我听错瞭。”
说著他转回去,继续彙报:“现在都不动瞭。”
他的怀疑能被打消,谭千觅的狐疑却越来越重。
她也咳嗽瞭几声,扮演著病弱的角色,开完笑似的道:“你不会是被我传染瞭吧?”
说著,她伸手触碰莫馀霏的脊背,果不其然,十分僵硬。
下落摸到瞭一条软绵绵,是她藏于裤腰下特殊设计的佈料中的尾巴。
惊扰,看来是针对动物的声音攻击。
恰好莫馀霏现在变出瞭兽形,所以才会被波及吗?那自己又是为什麽?
她想到瞭自己后腰上的那片软毛。
自己的还能忍受,但莫馀霏所承受的似乎要严重很多。
她隔著几层佈料捏瞭捏莫馀霏的尾巴,示意她收回去。
莫馀霏却没动,隻是眉心微微蹙起。
她瞧见瞭,感觉不仅是脑子裡隐隐作痛,身上似乎也泛起瞭层薄膜,紧贴著肌肤,让人难受。
再次捏瞭捏那条不听话的尾巴,她这次的力道重瞭不少。
莫馀霏照旧没动,但额角甚至冒出瞭冷汗。
按理来讲,疼就疼瞭,忍忍也没事,保持警惕总是好的,毕竟她必须要先变出尾巴才能再变身,现在这样变出尾巴,时刻都能躯体化,攻击或是防备都是极好的。
但谭千觅就是很不舒服。
那是一种生理性的不适,自心髒向外蔓延,一圈圈波浪似的纹路将全身包裹,而后化成密不透风的薄膜,缠得她皮肤发紧,甚至心髒也隐隐不太舒服,像是悬于半空,发痒发颤。
可如果隻是不适,她能忍受,毕竟她脑海裡也不太舒服。
但这种感觉她甚至都描述不上来,非常非常让人火大,现在恨不得咬莫馀霏两口,逼她收回尾巴。
她握上莫馀霏的手腕,感受到瞭微弱的颤抖。
心头的火顿时更盛。
她常常能用理智去理解各种感觉,实际上很少有她理解不瞭的。
现在就是其一。
见不得莫馀霏受苦?开什麽玩笑,她甚至自己都能随时去承受痛苦,如果是必要的话。
讨厌她不珍惜自己?更不可能瞭,这人可是和她一样,不过是为瞭验证预言,毫不犹豫就要拿自己的命去实验的人。
而且看到她额头的伤疤时,自己分明什麽感觉也没有,隻是浅淡的感叹。
她不明白。
往返
久旱逢甘霖者,饮水过多而溺毙也不见稀奇,饿到极致的人遇到满汉全席,吃到撑死也不足为奇。
谭千觅遇上无法理解之物,便会从善如流,随著感受而行。
用拇指按住莫馀霏手腕内侧脉搏最明显处,她的表情和眼神一同凝结,毫无波澜,直直看著莫馀霏的眼。
收回去。
莫馀霏眼睫颤动,嘴唇嗫嚅,谭千觅一瞬不瞬盯著她,无波无澜的眼眸似乎能径直看穿人的灵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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