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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承以为沉淮序被吓到瞭,有些应激反应,抱著他安慰,然后准备离开时,鞋底黏腻的感觉令他低头,满眼的血,浸透瞭沉淮序的下半条腿,从裤脚蔓延到地上。
“你中枪瞭?!
!
什麽时候,是刚才,为什麽没说……我忘瞭你没有痛觉,我没有第一时间检查你的身体,是我的错,这些警察审问半天没人发现你在流血吗!
来人啊,快送我们去医院……”
在警车飞速将两人送至医院抢救的路上,周承眼泪鼻涕糊瞭沉淮序一手,他哭得不行,不停地骂人,从国外不禁毒到枪支泛滥,从抢劫的人到眼瞎的审问官,连带著他自己,裡外骂瞭十八遍,吵得失血昏迷的沉淮序强撑著睁开眼:“嘘……警局有翻译,小心你说太多,咱们回不去瞭。”
周承喉咙一哽,呜呜趴在沉淮序身上哭著,满心的担忧后怕,幸好在门口就发现瞭,警察给他紧急包扎止血,要是他们在一路无知无觉地走回傢,是不是等沉淮序失血过多晕倒才会发现,那时候还来得及抢救吗。
周承如此清晰地意识到,对于沉淮序来说,原本不大的伤,一旦忽视,就可能危及生命。
他紧紧抱著沉淮序,到瞭医院也不肯放手,就抱著他进瞭急诊室,在医生进行微创手术挖出子弹时,紧紧盯著伤口,从那血淋淋狰狞的创口,到沉淮序无力瘫软在他怀裡的模样,全部印刻在眼裡心裡,不敢忘却。
正文完结-我们慢慢走
他一遍遍警示自己,沉淮序没有痛觉,所以不能立刻发现自己的伤,我必须替他照顾好他,必须认真仔细地留心,不可以大意。
周承抱著沉淮序的胳膊,每过一会儿就会不自觉地抽动一下,内心紧绷的情绪无法缓解,整个人抱著沉淮序神色慌乱。
两人在病房休息之后,在医生的许可下买瞭轮椅,乘坐傢裡调动过来的私人飞机,次日一醒来就飞回国内。
一路上沉淮序昏睡著,失血过多他总有些困倦,飞机裡随行的有傢庭医生,给沉淮序做瞭检查确认没有危险,需要静养,没有伤到骨头是万幸,养伤一个月就可以恢複瞭。
周承默默抚摸沉淮序身上的每一处伤疤,然后对应著信中和他诉说过的委屈,这一条,是在泥流中被石头刮破的;这个,是骑车摔的;这个,是爬山跌落受伤的。
周承靠在沉淮序的肩膀,眼泪随著手指下触碰到每一条疤痕,回想起每一封沉淮序写给他带著委屈和撒娇的信而迸涌滑下。
他想回到过去,狠狠把忽视这些疤痕的他痛揍一顿,是有多麽没心没肺,才能隻顾著夜夜笙歌,而没有问过沉淮序身上的疤痕。
回到国内,沉淮序婉拒瞭来探望的傢人,得到临时借住的许可,暂时留在公园别墅养伤,周承就陪著照顾他。
天气在一场雨后降温瞭,沉淮序坐在轮椅上,膝盖上盖著薄毯,看著周承围著他转,整天无所事事,也不能鸡蛋裡挑骨头欺负他,毕竟这次也把他吓坏瞭,但是无聊的沉淮序实在是有些无聊。
“老婆,这次意外,就算你通过瞭第八关好瞭。”
沉淮序突然喊瞭周承老婆,看把人定在原地,笑眯眯继续说:“你都牺牲自己当老婆瞭,总不能白白浪费吧。”
周承表情哭笑不得,高兴自己通过瞭第八项,胜利近在眼前,又对自己当时的表现感到尴尬,想钻到地缝裡去。
一封颁奖的邀请函通过沉逾白转交到沉淮序手裡,是之前他参加的极光摄影评选,今年刚好定在国内颁奖,是在广城,刚好沉淮序的腿好得差不多瞭,两人无事准备去看看。
这些年尝试下来,沉淮序发现对于摄影这个事情,早已在不知不觉中喜欢上瞭,这次参选的也是之前很是满意的照片,也许会有一个好的奖项。
两人收拾行李到瞭广城,在举办方定的酒店入住,次日就去参加瞭颁奖典礼,出乎意料,沉淮序竟然得瞭金奖,他淡然地上台领奖,对于作品的拍摄分享,隻有简单的几句:用心去感受,便能看到另一番世界。
两人对于后半段的酒会不感兴趣,商量几句就提前退场瞭。
出瞭门才发现这裡的天气预报不准,来时还是晴天烈日,这会儿已经乌云罩顶,马上就要出现暴风雨瞭。
两人乘坐酒店安排的车回去,会场离酒店不远,也就三公裡,但是刚上高架,瀑佈一样的暴风雨就落瞭下来,这糟糕的天气让沉淮序有些心烦意乱。
司机忽然说:“雨太大瞭看不清,不能再走瞭,我从下个出口下去,咱们就近停在商场避雨,等雨小瞭再走。”
本地司机很有经验,知道这种天气贸然出行非常危险,两个人跟著司机的建议就近去瞭最近的一个商场。
司机停好车,不让他们停留在停车场,雨势太大,如果留在这一旦水漫进地下车库会有危险。
几人上瞭楼,等待后面的情况再联系。
商场一楼挤满瞭避雨的人,附近道路的行人车辆都聪明地选择高大建筑物避雨。
避雨的衆人通过手机知道这是一个临时拐弯绕过来突然登陆的台风,过境时间预计两小时,商场广播也开始提醒大傢耐心等待台风过去,不要著急出门。
风雨越来越剧烈,周承带著沉淮序去瞭咖啡厅,两人点瞭杯咖啡耐心等著,潮湿的天气空气中都弥漫著水雾,沉淮序隻觉得浑身上下黏腻非常,有些不适。
周承拿著纸巾帮沉淮序擦拭粘到雨丝的地方,给他恢複一些干燥。
“别急,等会儿雨停就好瞭,看会电影吧,我来给你找找最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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