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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童愣瞭一下,低下头掰著两根手指算算数。
接著,她对薑娩伸出瞭八根手指头。
薑娩对著小孩儿髒兮兮的手指思考瞭片刻,问:“每月初八吗?”
谢童摇头。
“还有八日?”
依旧摇头。
与哑巴的交流就是不方便在这裡,好在薑娩比较有耐心,又继续猜,“是不是你大哥已经去瞭八日瞭。”
这下,小姑娘眨巴瞭一下眼睛,许是惊讶她能够猜到,小鸡啄米似的点瞭点头。
薑娩在心头算瞭一下。
往回推八天的日子若是谢翊每个月固定的休沐日,那再等半个多月,谢翊就能回来瞭。
从原主继承的记忆裡,薑娩不知道谢翊何日归傢,倒对谢翊每月拿的饷银瞭如指掌。
像谢翊这种被扔到边关的军户,和被流放的“恩军”
没有多大区别。
谢翊成瞭傢,每月能分到八斗米,一傢三口的嘴巴,就靠著八斗米养活。
在这个生産力低下的年代,没有多馀银钱,吃的菜啊、调料啊,都得用米去换。
所以日子才过得这般紧巴巴的。
薑娩想到原主存的那点私房钱,也不知道那银簪能卖多少钱。
剩下的铜板等明个儿去市集裡买点吃的,等到谢翊回瞭傢,得商量一下以后傢裡的日子该怎麽过。
若是谢翊配合,这日子还能过得下去,但他要是不愿意,那就好聚好散。
谢翊的情况薑娩分析过瞭。
从夫妻的角度来说,两人的关系已经糟糕到瞭极点。
她在谢翊心中的形象,应该就是个势利的村妇,以谢翊曾经的经历和背景来说,要接受这样一个妻子是很难的。
但对于薑娩,这恰恰是好处。
婆傢没有烦人的长辈,小姑子年纪不大好糊弄,她也不用在这个朝代面对嫁人生子的苦恼。
等过两年立瞭足,再和谢翊和离,也全瞭谢翊不想要她这个妻子的心思。
皆大欢喜。
薑娩在心裡一步一步计划著,躺在干燥的秸秆床上,就这样睡瞭过去。
次日一早,她醒来后,去打听瞭去往镇上的驴车,让别人捎瞭她一程。
带上木盒裡的二十来个铜板和银簪,薑娩先去瞭当铺当簪子。
因为她的簪子不是足银,掌柜的一开始隻愿意出八十文,在两人一番拉扯下,最后以一两银子的价格把那根簪子当瞭出去。
身上钱不多,薑娩每一分都用在刀刃上。
最终买瞭两斗米,五斤面,还有一堆乱七八糟的调料回傢。
她的二十来文钱花得干干净净,兜裡隻剩当瞭银簪的一两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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