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线飘过安蔓最喜欢吃的一家云中餐厅,她心想:待会儿记得让秘书帮我订一下座位,晚上带她来吃。
安蔓这么多年来,一直保持着初见时的率性与美貌,这让赵云鲸十分欣慰。
她不愿意让安蔓因为环境而改变,所以,她尽量地、近乎违背原则地宠爱她。
初见时,她还只是一个小小的行政部长,正在为自己的仕途之路到处拉选票。
来到那时候安蔓所在的小星球,那是一颗永远被冰封的雪星,虽然她的哨兵能力很强,根本感受不到冷,却还是被那种萧索、无趣的生活感染,自己也变得郁郁寡欢。
在那颗雪星呆到第二个月,有一天夜晚,她实在受不了,走上街道,只想随便转一转。
转过一个种着雪中荆棘的街角,被荆棘挂了满身果实,她也无意去弄掉,萧瑟让她几乎不想动弹。
赵云鲸永远记得那个街角,墙壁上贴着复古的瓷砖,那是一种早已被人们废弃的建筑材料,道路两旁种着永不开花的荆棘,一户人家的窗户外面,挂了一条咸鱼,正随风飘荡。
这景象就像二十一世纪某些复古电影,而从街道中央走过来的那个人,就是点睛之笔。
赵云鲸几乎是愣在原地。
迎面而来的女人,好像交响曲中不和谐的音符,电影里不该出现的配角,世界上并不存在的精灵,浑身上下充满违和感,却又让这副场景为她而明亮。
她脖颈修长如天鹅,高傲地扬着下巴,发色是如雪的铂金色,化了浓妆,红唇亮得耀眼。
她穿一身红色长裙,外罩灰色皮毛披肩,手上是延伸至手肘的黑色手套,大雪之中,偏偏俏皮地露出细嫩的一截小腿,蹬着一双细跟短靴。
这样一个打扮精致如画的女人,两手却提着两瓶酒,跌跌撞撞地边走边喝。
她似乎并不在意任何人看她的目光,双眼只专注于自己手里的酒瓶,不时提起一瓶来放在嘴边,大口喝下去,酒液将唇膏染得红艳如血。
有一丝酒液从嘴角流出,她伸着舌尖,轻轻一舔。
赵云鲸当时只觉得,自己的心脏都被舔到她肚子里去了。
街上不乏其他行人,都鄙夷又好奇地看着她。
简短的几步路,女人脚步不稳,走了好一会儿,才走到赵云鲸身边。
看她又要跌倒,赵云鲸伸手扶住她。
女人转脸看过来,眼神懵懵懂懂,红唇砸吧着,不知道在咕哝什么。
赵云鲸凑近了听,热气喷在脸侧,恍神一瞬才听清她在说:“放手,给我放手……”
赵云鲸没有放。
她的手纹丝不动,甚至加了一点力量,让女人歪歪斜斜地投入她的怀中。
女人脸上似有一丝不那么认真的愠怒,轻哼着,黏黏糊糊地说:“干什么啊,耍流氓啊?”
赵云鲸那时还年少轻狂,嘴角勾出一丝笑意,只说:“女士,作为向导,这样在街上走可不安全。”
女人一声嗤笑,眼神瞬间清醒,盯住赵云鲸的脸。
随后,赵云鲸就感觉脑海中有一股陌生的力量,在她的意识海中游走,角角落落到处翻了个遍。
那是向导的触手。
赵云鲸不是没被向导治疗过,一下子就分辨出来,这是非常强大的向导触手。
恰好,自己是超A级哨兵,这位女士也是超A级向导。
自己的精神体是鲸鱼,对方的精神体是一只巨大的鹏鸟,很相配。
触手抽.离,红衣女人却没有走,依旧窝在她怀里,仰着头,故意把满口香甜的酒气喷在她脸上:“我看你还挺顺眼的。”
赵云鲸趁势搂住她的腰,纤腰不盈一握,她的身体柔软像条鱼,又温暖得像火焰。
没有多余的话,赵云鲸一个眼神,安蔓就跟了上来。
两人去了她当时住的酒店,共度了疯狂而激情的一夜。
第二天一早,赵云鲸醒来时,安蔓已经离开了,一点线索都没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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