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念苦笑,站在门口对她挥手告别。
回到吧台前,拿了自己的东西,司念也打算离开了。
她刚迈了一步,面前就有阴影笼罩下来。
熟悉的气息,熟悉的身段,不用抬头都知道是谁。
司念也就继续低着头:“我先回去了,有点累。”
奕连州的声音比以往更温和:“那我送你回去吧。”
司念摇着头拒绝,从她身侧想要挤过去,却被奕连州抓住了胳膊。
她的手指微微用力,轻而易举地扯掉了两根布条,胳膊上一阵凉飕飕,唯有被奕连州握住的部分,更加灼热易燃。
司念终于抬头看她了,却依然让奕连州捉摸不透。
两个人保持着这种尴尬的姿势,身边的人迅速退远,吧台前就被清出一片小场地。
奕连州看着司念苍白的脸颊,黑如浓墨的眼睛,自己轻轻地笑了笑:“你到底怎么了?有什么事情都可以告诉我。”
司念原本也不是爱事事隐瞒的人,但她此刻的心情非常复杂。
一方面,她知道,自己对奕连州有非同寻常的感觉。
她没动心过,但她认为,这也许就是动心了。
每天看见她,嘴角就要笑,身体就要挨近,眼神就要闪躲,脸颊就要绯红,心思就要敏感。
而动心时,却更患得患失,对方一个眼神一个动作,自己都能解读出千百种意义。
结果,现在她知道自己将会短命而亡,她想,不应该再连累奕连州。
另一方面,奕连州对自己到底有没有同样的感觉,她不能确定。
因为这份不能确定的心意,她不愿意将自己寿命的事情告诉奕连州。
她怕她听了以后真的退缩,更怕她听了以后不愿退缩。
如果她真的退缩,说明她对自己好感不深,令人难过;
如果她不愿退缩,司念就怕自己跟着不管不顾地沦陷。
就是站在一个十字路口,却,四条路每一条都是死路,都辗转反侧夜不能眠,都爱恨情仇纠葛痴缠。
一团乱麻,抓住哪一头都难以解决困局。
司念只得抬头,用她曾经最擅长的方式结束这场闹剧。
她冷冷地用自己最大的力气,甩开了奕连州的手,转身离去时,只扔下一句话:“我的事,你不用管。”
然后,她拨开人丛,径直走去,身影消失在门外。
她双腿如灌铅一样沉重,但整个人却走得越来越快,脸颊上开始落下湿湿的液体,流到了嘴边,又苦又咸。
百灵在她脑袋顶上,爪子紧紧抓住她的头发丝,生怕被她大力走路时甩下去,口里非常小声地费力叫着:“叽,叽,叽。”
司念听到了,百灵在安慰她,百灵在意识海中说:“你哭了吗?我也好难受呀,能不能不要哭了?”
司念“砰”
地关上舱室的门,靠在门上蹲下来,任凭眼泪在脸上肆意奔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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