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他,昨是今非似曾相识的容颜。
只是不想回到当初的一刻,只是不想他坠落而已啊。
不能重演的,是当年那一瞬雪坠花残的梦魇。
原来整整十年,缠绵心头念念难安的,仍是怕他自伤,恐他不顾一切。
原来这十年的牵绊,仍是都活给了他。
在接住这孩子的瞬间,终于明白,虽然,已太晚。
不晓得这孩子的一切,便随意地给了他名字,随了自己那个十年不曾示人的姓氏,苏。
那是他亲口唤出的姓字啊,薰,他给的名字。
姓苏,名荻。
弦水薰草,紫陌秋荻。
薰草与荻花,一样是伴水而生的紫。
所以,你是薰,我是荻。
恻恻思量,再无余地。
想起曾见的那个以薇为名的绝色女子,便随意地唤这孩子苏蔷,也算对那一遭相逢,一场铭记。
那时候这孩子安安静静地活在身边,恍若无存的样子。
那时候也无从考虑孰是孰非,给了他血,延了他的命,也就是仁至义尽。
留他在身边,私心里的真心,自己从来不敢亦不甘面对。
面对的话又如何。
这日子,还不是一样的过。
索性便不去想也罢。
这红尘碧落的生涯,若不死,便一字一句地活着算了。
总算还存着个念想,哪一夜,哪一条街,哪一个恍惚,擦肩而过的那个人,便是他,便得以重见,便可以望了那双眼,那妖娆神色,轻轻问上一句,[你,好么]
你,好么。
薰。
苏蔷冷冷地盯着那扇门,想了想,然后一脚踢了上去。
在踢到第三脚的时候,陈旧的木门终于支持不住地开了。
一大蓬尘灰扑面而来,苏蔷打了个大大的喷嚏,用力皱起鼻子。
“啊……该死的。”
他骂,然后小心翼翼地钻进房间,好奇地打量。
他实在是好奇得紧。
这深闭多年的门内的秘密。
然而他大失所望。
窗帘深深笼着,幽暗房间里只有一只不算很大的楠木箱,几乎淹没于厚厚尘灰。
苏蔷抱怨地盯着箱子,下了半天决心,终于伸手去掀了开来。
这次有了准备,忍住喷嚏的同时,恨恨地看着自己一件乳白凯斯密毛衣毁了个够。
箱子里的东西却毫无蹊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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