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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说到底,也不过是一只猫而已。
醉汉倏然回神,既为自己方才的慌神感到不可思议,又为自己被一只猫吓到而觉得恼怒。
眼看他涨红着脸就要冲上来,沉默许久的由希摸了摸大白的脑袋,忽地灿烂一笑:
“没什么,我也不是故意的,就觉得大哥你说得挺对。”
“这地方吧,又破又烂,还没什么人。
也不知道司机打的什么鬼主意,特地把我们送到这。”
她长相生得温婉,因为天冷,出门时选了一件有着毛绒滚边的驼色大衣,头上戴着同样毛绒绒的贝雷帽,鬓侧拿百合花银饰固定,整个人就像一个无害的布偶娃娃。
醉汉一边打量着她,一边听完她的话。
见她脸上笑容恰到好处,言语间也不似作伪,注意力不自觉便被她所引导,从而转移到了司机身上。
他终于记起重点,调转脚步,重新冲去了司机那。
隔着一扇钢化玻璃隔板,车上其余人都聚在了驾驶席。
醉汉首当其冲,由希冷冷看着他的背影,略微思忖,也想跟过去看看,却被大白抬爪拦住。
“喵呜。”
它从她怀中跳下,软乎乎的身躯挡住了她的去路。
由希微怔。
大白看起来并不想让她过去。
为什么?
正讶异间,她听到驾驶席处骤然爆发出惊慌失措的尖叫。
由希抬头,发现师生正纷纷后退,而那醉汉的手不知何时已经从另一侧探入了挡板间隙之内。
然而这会,他正惊恐地睁大了眼睛,整只手臂抖如筛糠,目眦欲裂地想要往回收。
红线。
由希眼中倒映出鲜艳红线。
那丝丝缕缕的红线恍若索命的镰刀,自司机身上延展而出,嵌进醉汉的手臂逐渐绞紧,勒出道道深可见骨的伤痕。
鲜血满溢。
“帮我、帮我……求你们了!
帮帮我!”
醉汉显然疼极了,语无伦次、涕泗横流,丝毫不见方才盛气凌人的模样,祈愿般瞧着他们,眸光恳切。
红线蔓延得很快。
顷刻间,不止醉汉身上,隔板、方向盘、车用地板,红线无声无息喷涌而出,很快就淹没了醉汉整个人。
从脚底到头顶、耳朵与鼻孔,鲜血与红线交融。
醉汉怒睁着眼,没了声息。
这车也不能呆了。
由希冷眼看着,很快下了判断。
大白拿尾巴扫了扫她的裤脚,引得她注意后,率先领着她下了车。
由希叫上了女学生。
女学生本有些犹豫,见她这么干脆,又看看醉汉那副触目惊心的惨样,最后一咬牙,也跟着下了车。
体育教师紧随其后。
由希抱着猫,三人往远离巴士的方向跑着。
体育教师余惊未消,他喘着气,脸色极度难看,像是想起什么恐怖的事情,声音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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