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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现在却不成了,因为……就因为他的不甘心,他便要选这样一条不能回头的路,他要把自己从阳光底下,亲手推到阴影底下去。
这是他自己选的路,这条路与曾经所有真正关心他的人对他的期盼,几乎是截然相反。
可他却像被小鬼迷了心窍,再也不想回头了。
床边的银骨炭已经燃尽,李熙觉得有些冷,还有些烦闷,便磨磨蹭蹭地转身抱住了裴怀恩,将大半张脸都埋在裴怀恩怀里。
裴怀恩对李熙这样的反应颇惊讶,皱眉说:“又怎么了,不是都已经谈好了么。”
李熙闭眼嗅裴怀恩身上的香味,许久才答:“没什么。”
明明一切都是自己算计好了的,怎么如今达成心愿了,心里反倒变得空落落的了?
李熙想不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便强迫自己不去想。
他贪婪闻着裴怀恩身上的味儿,妄图用这种甜腻诱人的味道把心口填满。
裴怀恩以为他在闹脾气,便哄他说:“好了,好了,是我做得太过分,我与小殿下赔礼,与你正儿八经赔个礼可好?其实我与宁贵妃之间的情意也没那么厚,我是真心想帮你,你不必担忧。”
诸如训狗养鸟这类事情,也不能一直骂,偶尔还得给点甜枣子吃。
但李熙不理他,反而将脸埋得更低。
又不知过了多久,久到裴怀恩就快失去耐心,把李熙一把推开,却见李熙忽然闷闷地抬起头,面上带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唏嘘,轻声说:“厂公,你让我好害怕,也好羡慕。”
言罢再低头,脸色在裴怀恩看不到的地方转瞬变冷,阴森可怖。
“我知厂公不会放过我,可是厂公。”
李熙半真半假地说:“我若答应做你的棋,你可得对我好,因为……我现在就只有你了。”
第057章帮手
转眼月余过去,入了腊月,有裴怀恩首肯,元氏果然被玄鹄平安带回了京中。
接下来的事情就很好办了。
听宫里的人传,据说承乾帝那边原本便对死去的淑妃念念不忘,如今又得铁证,恼得当场便掀了桌子,若不是因为顾忌着宁贵妃的母家,恐怕即刻就要赐死宁贵妃,而不是将她终身幽禁冷宫,令她日后每餐仅可食糟糠、潲水这么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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