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家里人为此十分担心,我们看了很多医生,医生说我大脑某个地方发生了病变,不会致命,却让我患上了面孔遗忘症。
于是后来我发现,我只能通过听声音来辨别他人。”
“但实际上我对声音也不太敏感,声音相似的人太多了,如果不是相处了十几年的友人,我是无法把他们从普通人中区分出来的。
更别提之后读书遇到的同学和老师,我需要提醒才会把他们的名字和脸对上号。”
他有点沮丧。
“为此不少人都喜欢说我傲慢,可其实我很少对人恶言相向,除非他逼到我受不了,我自认为我是个好相处的人,但好像很多人不是这样想。”
我摸摸自己的鼻子,若说恶言相向,我倒是被顾安宁攻击过好几次,所以我就是那个逼他到受不了的人?
“菲尔德先生,其实我并不想把这件事说出来博取同情,因此除了几个朋友,没人知道我患有这样的病症,在我因为一个麻烦被迫来美国后,我连这几个可以相处的朋友也失去了。
那天您看见我一个人在第五大道,也是因为我心情不渝,想要独自出来散散心,没想到后来遇到这样的麻烦。”
顾安宁就像一个普通的富家小少爷那样,每日充满了各种成长的烦恼,当然,从我的角度来看,他的确有这个资格,他是一个非常惹人怜爱的少年。
我一边搅拌着咖啡,一边假装很认真的听他倾吐苦恼。
然而就在这时候,突然有人跌跌撞撞的冲进咖啡馆,惊恐的尖叫起来,“啊啊啊啊,飞机撞上世贸大楼了!”
一时间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转向他,每个人脸上闪过惊讶和不知所措的表情。
还有人郁闷的皱眉,“搞啥?唬人游戏?”
我猛地惊叫,“什么世贸大楼?”
“纽约世界贸易中心的双子塔!”
那个人尖叫,“快看新闻,消防车都出动了。”
街上果然传来警报器的长鸣。
我瞳孔猛地缩紧,咖啡店老板连忙手忙脚乱的打开电视机,果然电视台的早间新闻正在紧急插播一条新闻,世贸中心一号楼在今早上八点46分受到一架飞机的自杀式袭击,随后9点零三分,世贸中心二号楼被另一架高速飞来的飞机直接撞击。
电视画面浓烟弥漫,完全看不清里头的一点情况,只能听见现场的警报声在不断响起,随着时间的流逝,一场恐慌在咖啡馆里蔓延。
我忽然站起来,丢下已经惊恐交加的众人,和旋风一样的冲了出去。
世贸中心双子塔位于华尔街T型字路的上方,是纽约曼哈顿最繁华的商业贸易中心,其内部驻扎着数家投资公司,银行和金融机构,我的威廉菲尔德集团并不在其中,但我如果没记错的,蒂凡尼今天有个会议在那里召开。
一路上我心急如焚,闯过了无数个红灯,此刻我也不关心美国警方会不会给我寄罚单,我给蒂凡尼拨了好几个电话,但是所有电话均无人接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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