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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孩表情一怔,眸子从惊怕慢慢化为不可思议,一会儿又变成了震怒,嘶声高喊道:“是的!
我就是严柊!
那个父母双亡,妹妹进了精神病院,家里连看病的钱都没有的严柊!
我就是那个穷的只能出卖自己肉|体……出来卖的严柊!
我这辈子就是严柊!
不可能是其他人!”
男孩的眼中泛泪,似乎费了很大的力气才将这些话吼了出来,他停顿了半天看着仲彦不可思议的表情,也冷笑了几声,问:“你怎么会知道我的事?你又是谁!”
仲彦怔怔地看着男孩,想从他的眼睛中找出任何谎言——但却无能为力,他只能从男孩的眼中读出绝望、伤心以及深深的懊悔。
正如他以前一样。
仲彦叹了一口气,他的第一次卖给了谁,早就已经忘了。
他只是记得父母双亡后刚一开始非常迷茫,三天两头有人跑家里要钱,他那会儿都恨不得卖肾,后来经过一个叫王强的人指点,来到了龙林开的酒吧跳钢|管|舞。
跳到第三天的时候,便有人指明让他卖身,行那事的时候真的非常疼,可是那人给了他一大笔钱,他用一大部分钱还了父亲生前留下的债以及妹妹治疗的费用后,便所剩无几。
后来呢?仲彦笑了笑,自己幸存侥幸,还以为不用上缴费用,结果被酒吧里的人告发,龙林决定小惩大诫,派了店里的十几个保镖狠狠将他“教育”
了一番。
后来的后来,简单多了。
他自己碰见了不知为何事从美国赶回来的龙平,龙平救了他后,两人一见钟情,而他自己也因为得到了一名陌生人的资助,收买了手底下一群兄弟,这才在南方站稳了跟脚……
仲彦叹了一口气,放下枪疲惫地揉了揉眉心,这一切实在不可思议……莫名其妙出现的挂历,还有这个坚持称自己叫严柊的少年,深深让他困惑了。
他心中虽然起疑,但还是不由自主地相信了男孩的话,但还是不自觉地想到了一个问题:这个男孩叫严柊的话,他又是谁?
仲彦无意思地瘫坐在地上,呆呆地想了一会儿事情,才愣愣地对男孩说:“你走吧,今天我不杀生,以后我都不想碰见你。”
目送着男孩出了门后,仲彦这才惊觉他们已经搞了一个晚上,都已经到了早上,饥肠辘辘,拿起电话让服务台点了些餐。
不一会儿,衣着整洁的服务生便将冒着热气的中餐端了上来,还恭敬地附送了一份当地报纸《XX日报》。
仲彦无意地瞟了一眼报纸上的新闻,没说什么大事,只不过一个小片段让他一愣……什么时候领导人又变回XXX了?他……十年前早就退休了啊!
再次翻了一眼报纸的报头,一下子挪不开眼。
公历1998年10月15日。
仲彦的脑海中突然想到了一句话——这种事只有在电视上才会发生,那就是他回到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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