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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画的是今日饮宴,谢神筠画了这样一幅图意指什么简直不言而喻。
“仙也好,鬼也罢,总归都比人好画。”
谢神筠对荀诩道,“原是想画幅夜宴图给你,但我不善绘人像,落笔时便改了改。
只这样瞧着倒是比寻常夜宴图更好,权当给你做个纪念。”
荀诩赶紧把画收起来,道:“暮姐姐画的自是极好的。”
谢神筠瞥一眼秦宛心,道:“倒是有些日子没见你了。”
杨四娘道:“七娘四月就要出阁了呢,”
她叹气的模样有些惆怅,“这些日子自然是忙的,我们约她也约不出来。”
秦宛心嘲讽道:“瑶华郡主贵人事忙,自然是不会关注的。”
谢神筠微一蹙眉,倒是想起了这桩事。
秦宛心的未婚夫应当是去岁的进士科头名,老师同秦御史有旧,上京时递过拜帖,就此得了秦大人的赏识,起了心思要把女儿嫁给他。
“没想到你的婚事赶得这样急。”
谢神筠煮茶,是秦宛心喜欢的口味。
赶在四月里办,确实太急了。
秦宛心接过茶就当她是给自己赔罪了,饮了一口茶,这才慢悠悠地说:“机会合适,便不算赶。
今年铨选还未定下来,还不知道他会去哪个地方呢。
我只希望他能留在长安,否则要是外放到地方,我可不乐意去那偏僻地儿。”
“纵是你那未婚夫想要外放,秦大人也舍不得自己的女儿去吃苦,”
有娘子道,“要想留在京城还不容易么。”
谢神筠是一贯的冷淡性子,并不多话。
她同秦宛心口味不合,执杯的姿势没有变过,香雾润在杯沿,模糊了一张美人面。
外间的高台上涌起一阵叫好,有娘子赞叹道:“濯玉公子的茶煮得可真好呢。”
崔之涣风姿卓然,誉满两都,只坐在那里便让人移不开眼。
煮水、研磨、点茶,他动作行云流水,袖间流淌风月,稍顷便在茶上作出了一幅青绿山水。
饶是以宣蓝蓝对他的挑剔也说不出违心的话来。
“沈娘子,请。”
崔之涣将那杯茶递给了沈芳弥。
沈芳弥对他笑笑。
宣蓝蓝还是和崔之涣不对付,但也没对他挑鼻子瞪眼了,只眼不见为净,揪着荀诩道:“言卿,什么时候开宴,我可是想着望春居的珍郎羹很久了。”
听了这话,陆庭梧忽地眉梢一动,笑道:“我说言卿怎么心血来潮把席设在望春居,原来是你这个馋鬼撺掇的。”
“民以食为天,”
宣蓝蓝振振有词,“我爱吃又不是我的错,一会儿菜上来了你别吃。”
“我还真不吃羊肉。”
陆庭梧道,“阿诩,把席面上的羊肉都撤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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