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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紧紧的盯著朱衣看了好久,仿佛要确信眼前的人不是别个。
“你做噩梦了,”
朱衣握紧了它的手,喃喃的说道,“梦著了甚麽?”
又搂著它,柔声的说道,“有我呢,不要怕。”
“这里是哪里?”
它看著四周,又问说,“外面的情形怎麽样了?”
朱衣帮它擦著额头上的汗,小声的说道,“也没甚麽,天界命东海的龙族打头阵,素音捉了那只金翅迎敌……”
他话还不曾说完,它就抓住了他的手,质问一般的看他,朱衣连忙解释说:“是那只叫做明玉的,不是那只小的。”
第十章
它想起方才海上的惨状,心里一阵儿翻江倒海,只觉得难受得厉害,朱衣一直留意看它脸上的神情,觉著不对,便急忙说道:“这时节他们两个只怕早在龙宫里了,你还担心甚麽?”
景玉推开朱衣替它拭汗的手,说,“海里死了那麽多的龙,你怎麽还在这里陪我?”
它披著衣裳,只觉得身上一层冷汗,将才披上的衣裳也要浸透了,那种挥之不去的寒意让它微微的颤抖,心生惧怕。
朱衣见它是为了这个著急不安,便松了口气,说,“天界也不过是要借刀杀人罢了。
我把天柱垫起一事说与季钰,他便急忙的赶回去了,要借个由头向天帝上书。”
又说,“天柱既已垫起,裂缝便会渐渐合拢,这个你就不必担心了。”
它仍觉得不妥,著急的说道,“封印不曾补好,三界仍旧相通,如何教人不担心?”
朱衣便笑,搂著它的腰,在它肩头说道,“天帝可比你著紧多了,修补封印的事,只怕也在做了。”
景玉心里只觉得没这样简单,只是无论它问些甚麽,朱衣都这样轻描淡写的略了过去,摆明了是不想让它担心的样子,它想了想,知道再逼问只怕是问不出甚麽来的,就说:“你把我心上的封印解开,我来吃魔物的梦吧,吃够了,就能祝你一臂之力。”
朱衣微不可查的皱了一下眉,却还是笑著说:“魔物的梦麽?只怕是难吃极了。
你还是不要吃的为妙。”
看了朱衣一眼,不声不响的伸手去摸朱衣的心口,察觉到了红珠的所在,这才略略的放心了些,说:“那怎麽成?不然就吃你的梦也好。”
它想起了一件旧时的事,便忍不住说道,“你小的时候,有一次做梦,真正是好吃极了,无穷无尽,怎麽也吃不完似得,”
它想起那时那豔丽香甜的梦来,便自言自语般的感叹道,“我这一生,就不曾吃过那样好吃的梦。”
朱衣似乎有些不解,“甚麽时候?我还是小蛇的时节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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