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司青感觉出楚生的不对劲,扔下一批嗷嗷待哺的读者和在哗哗挥镰刀的编辑,洗了把脸便匆匆赶到楚生说的医院。
飞奔进病房,看到周瑞被吊着只脚头裹纱布躺床上,一个急刹车,眉开眼笑道:“哎哟喂!
吓死我了!
还以为伤的是你呢!”
说着拉起楚生上下打量一番,确定自己媳妇完好无损后,往周瑞床上一坐,正好蹭到周瑞擦伤的手肘,周瑞倒吸一口凉气,张司青道:“装什么装?你们这些地球男就是做作!
自个儿拔箭眼都不带眨一下,在美人面前拔根刺都哼哼唧唧脆弱得跟黄瓜似的……”
周瑞没法说话,唯有狠狠瞪着张司青。
张司青瞥他一眼道:“娇羞的我不习惯这样赤果果的火热眼神,媳妇我们去外面透透气?”
楚生看看周瑞,又看看张司青,终是一点头,率先走了出去。
张司青跟楚生一直走到走廊尽头。
楚生犹豫半晌,才将事情原原本本地告诉了张司青。
叙述的过程中,断断续续,好几次都停下来压制住翻涌的情绪。
张司青沉默的听完后望着荷包蛋般的夕阳格外深沉道:
“媳妇,我虽然一直不怎么喜欢日本木头……但这件事上,你对他很不公平。”
楚生心中一痛,他当然知道自己做得非常欠妥也非常幼稚。
需要安慰的时候便拿真心去待真嗣,一旦事关周瑞,便可以这样残忍地眼睁睁看着真嗣黯然离去……
然而事到如今,又能挽回什么?
张司青回过身来,替神色黯淡的楚生抚平翘起的一簇额发道:“你想想……如果当时坐在前面的是木头,他会不会和米袋做一样的事?”
楚生沉默地闭上了眼。
张司青看楚生这样,心疼地虎摸道:
“不过你如果真有心,也不急于这一时,就当给彼此一个冷静的时间。”
想了想又一叹道:“可怜汤圆啊……还没成年就没了奶爸,日后只能喂他‘爽歪歪’了……”
楚生没心情接张司青的话,只揉了揉眼角道:
“你吃过饭没?”
张司青点点头:
“家里没吃的了,就啃了半个沙发。”
楚生沉默半晌,终是无精打采道:
“那我去买饭。”
随即不等张司青回答便疾步而去。
张司青看着楚生的背影,长长一叹道:
“媳妇什么都好,就是不该软的时候太软,该硬的时候又硬不起来……”
随即发现身旁一路过的小护士瞪大了眼看着他,于是面不改色道:“媳妇这种称谓,不一定只限于女性,我带我媳妇来看泌尿科的,你知道往哪儿走?”
小护士面红耳赤地颤巍巍指了个方向,调戏得很开胃的张司青大大咧咧地走了过去。
然而到了转交,瞥见周瑞的病房,历时怒从心中起,恶向胆边生,双手往裤袋一插就金龙摆尾地游进去了。
周瑞看着门口有个影,以为楚生回来了,却见了一脸“我是纪检委”
表情的张司青大摇大摆地走进来。
周瑞眉一皱,张司青已经挨着他手肘那伤坐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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