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很碍眼,请你离开。”
成川雅的声音戛然而止,似乎没料到这个看似温柔的人会说出这样不留情面的话。
他愣了愣,冷着脸,站起来,转身,对上源二少无动于衷的脸,一种愤怒委屈升腾,他牵了牵嘴角,露出一个轻蔑嘲讽的笑,然后走出房间。
源二少看看花泽类,也跟着走出去——
成川雅站在电梯门口,看着紧闭的电梯门露出艳丽的笑容,语气轻佻,“你那个新欢花泽类也不怎么样嘛。”
源二少嘴角翘翘,略带轻讽,“有意思么?”
“有意思!”
少年霍的回头,紧盯源朝光的眼。
这是源朝光第一次直面成川雅的恨意——原来这个少年是恨他的,只是一连串的变故,让他将这份恨意沉沉地压在心底,以洒脱轻佻的态度对他,以为自己终究有一天能够忘却,却在今天猝不及防的爆发——
“我不开心,为什么要让别人开心?”
像是赌气一般,他甩开源朝光要拉他的手臂,一步踏进电梯。
源朝光跟着进了电梯。
电梯门合上,狭小的空间只有他们俩人,少年失却了刚才的尖锐,沉默地望着虚空,清瘦的身姿,脊梁却挺得如同标枪,倔强又美丽。
源二少点了支烟,靠在电梯扶手上,“那么,你是来告诉我你的答复的?”
少年拧着头,不看他,等了很久,才开口,声音干涩,异常艰难,“你知道的。”
他终究选择了出道,抛弃了曾经共患难共欢乐的伙伴,背叛了说好永远在一起唱歌的誓言,而嘉露莲则选择了跟乐队共进退。
他永远也忘不了秋吉、阿列、嘉露莲他们的愤怒、失望。
作为补偿,他依旧将别墅借给他们作为练习场所,可惜等他再回去时,屋子里空空如也,他知道他们走了,他们的自尊不允许还留在背叛者的家里——一切都好像回到他刚被赶出成川家,一无所有——那天晚上要洗澡的时候,发现连沐浴精的瓶子都空了。
只好在沐浴精的瓶子里灌足够洗一次份量的水,用力摇晃,半透明的瓶子里充满小小的泡沫。
这就是他成川雅,稀释掉最后仅存的温情残骸,从此以后,他将一个人坚定而孤独地走下去。
源二少笑了,微微躬身,凑近少年,伸出手捏紧成川雅的下巴,带着点儿欣慰的语气说:“雅,稍稍让我有点刮目相看了。”
源二少回来的时候,已经是半夜了。
花泽类侧躺在床的一边,感受到那个人掀开被子躺进来,还带着冷气的鼻尖拱过来,亲亲他的耳垂后颈,然后闭眼睡去,很快呼吸平稳。
花泽类睁开眼睛,无比清醒,没有一丝睡意,他坐起来,扭头看那个人的睡颜,看得眼睛都酸涩了,才起身,光着脚走到酒柜边,给自己倒了满满一杯威士忌——这是他最喜欢的酒,每天都当白开水一样地喝。
他曾经非常担心他的胃,烟酒无度,嘴又挑,又喜欢吃甜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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