葬礼在亲戚邻居的帮助下完成后,他一个人睡在自己的房间内。
在不懂事的时候,他多么嫌弃自己家窄小老旧的房子,但现在,却空荡荡得让人心里害怕。
眼睛酸疼,眼泪却流不出来,脑袋疼得像被火车碾过,觉得就这样死掉好了,反正没有人会在乎,椿小姐或许会伤心吧,但她那样又美丽又富有的女孩儿,将来肯定会有优秀的男性给她幸福。
楼下有声音,有人上来了——邻居,还是小偷?随便好了。
房间的门被打开了,又被关上,有人走到他身边蹲下,他一点儿都不想转过头去看是到底什么人,什么人都跟他没关系,想做什么也都随便他们。
一只手伸过来盖住了他干涩的眼睛,一只少年的手,熟悉得让他的神经末梢都微微颤抖。
他的眼睛机械地眨了下,睫毛刷在他的掌心,掌心的温度让他的眼泪毫无征兆地落下来,并且愈加汹涌,像漫堤的洪水。
那些迟来的钝痛一寸一寸漫上来,他蜷缩起身子,发出野兽般的哀嚎,肝肠寸断,不断淌水的眼泪乞求地望着少年,“源,抱抱我,抱抱我!”
少年俯□,温柔地亲吻他,他却由不知足,四肢都缠上他的身体,第一次主动。
像是在汪洋大海中找到一根救命稻草,他紧紧攥在手里,就算是死,也想拉着他一起。
身体的疲累缓解了心里的那种痛,视线中窗外的天一点一点地黑了,他这才想起那个少年可能还没吃饭,挣扎着坐起来,“你饿吗?我去给你做点什么——”
那两个月的时间,让他已经习惯将少年的一切放在首位。
少年看了他一眼,自己起来,一边套裤子一边说:“算了,你休息吧,我去。”
他拉开纸门,下楼。
虽然听源这样说,但从来没见过源下厨的折原怎么可能放心,躺了一会儿还是撑着身子下楼了——空气里传来炒饭的香味,站在厨房门口,意外地发现那个少年对此似乎颇为娴熟——他对于这个少年的少年真的太少了,两个月,太短太短。
源将做好的炒饭放到他面前,自己却说不饿,站在门口抽烟。
炒饭味道不错,他这才感觉到饿,想想,从早上开始到葬礼结束,他确实滴水未进。
他将整盘炒饭都吃完了。
少年骨节分明的手指夹着细长的白色香烟,在烟雾袅袅中黑色的眼睛直直地望着他,问:“接下来准备怎么做?”
他顿住,垂下眼睛不说话,还能怎么办?
少年笑了,艳丽带毒,“虽然是没法彻底弥补,但是追讨一些损失还是可以的,三亿不想要的话,那就六亿好了。”
他霍的抬起头,无法置信从少年嘴里听到这样的话。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将出现无法翻页或章节内容丢失等现象。